三刻钟后,耗子扛着一柄环首刀来到挛鞮刑所处的箭楼下,也不在意其浑身散发的恶臭轻笑道
“大人,饶烤雉味道如何?”
见耗子的一瞬间,挛鞮刑便明白了自己今晚为什么会如此不堪,当下也不恼怒,见众多汉军将自己围了起来后一阵大笑,狂妄喝道
“哪个鼠辈敢来取老子的性命!”
“你!敢来吗?娃子,可曾杀过人?来!爷爷这颗大好头颅等你来取!”
挛鞮刑昂着下巴,斜着眼,一脸不屑的指着傅星,年轻人好啊,容易被激怒,而且杀个有潜力的汉将比杀那些个老将更赚呐。
傅星闻言大怒,都这德般模样了,还敢如此嚣张,拎着刀便要上去亲手结果了他,却被一旁的耗子一把拦下。
“郎君莫要中计,这北匈奴不是无为等死之徒,此番作为必是有诈!”
耗子干的就是细致的活,这些别北匈奴的脾性他摸得清清楚楚,要是奋战到死,那是正常情况,像挛鞮刑这种伸出头颅等人来砍那绝对是有问题。
“怎么?无胆吗?果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子,哈哈哈”
挛鞮刑一阵狂笑,眼中无尽的讽刺和蔑视狠狠的扎在傅星心郑
“哼!”
身后赶来的傅厉一声冷哼
“在我汉家面前玩心计,匈奴狗,莫不是脑子装满了臭粪!”
“是极,是极”
耗子嘿嘿一笑,一把将环首刀插在地上,掏出自己的手弩递给傅星
“来,郎君用我这把弩,一箭结果了他也是一样的。”
听到自家二伯的怒喝,傅星顿时冷静了很多,也明白身边这个看似猥琐的家伙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当下便慎重的朝耗子鞠躬一礼,而后在对方微微发颤的双手中接过手弩。
箭楼上的挛鞮刑见对方不中计,心中的暴怒再也压制不住,一声咆哮,抽出银匕猛的朝傅星扑了下去。
傅星见状往后大退了一步,手指一动,一支弩箭便钉穿了挛鞮刑的头颅。
北门
“大人!”
正和傅燮玩命的金城厥听到自己族人焦急的呼喊心中一突,猛的奋力一刀劈开傅燮,退了回来。
“何事?”
金城厥皱着眉,一脸不悦,他这里情况可不好,本来在帮他指挥调度的挛鞮刑突然没了声息,让他所面临的压力大了许多。
“大人,南门以破,刑大人,战死!”
“什么!”
金城厥心中大骇,莫名其妙的突然间南门告破,挛鞮刑居然还战死!
嗯?
一抬头,只见一大群慌乱的鲜卑人朝自己疯狂涌了过来,在其身后,一支队列整齐的部队正衔尾追杀。
大势已去!金城厥心中一苦,虽然自己现在还有三千余本部,可也无济于事,而且此时正在勉力抵挡北门汉军的攻击,根本不可能分兵来驱逐寨内的这股汉军。还什么坚守五日,结果一日都没顶住。
金城厥暗暗叹了口气,既然已无生路,那边一同赴死吧!烧掉整个乌衣寨是没希望了,但仅仅是一个北门还是问题不大的,虽然其中还有自己的族人,不过也没办法了,不是这些族人牵制住汉军,他都没机会放火。
冷眼扫过正奋力突杀的傅燮,又看了看已经开始搬动北门下巨石的鲜卑人,金城厥此时心中淡定无比不就是死吗?从族老手中接过刀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缺的不过是时间地点而已!
“随我来!”
不再理会战况,金城厥挥手招来十几名本部,扭头便走。
而一直盯着金城厥的傅燮见状双眼一眯,心中猛的涌现一股巨强烈的不安。
桐油!
这件差点就被杀上头的傅燮忘记的事突然闪现在他脑海。
傅燮见金城撅厥走得如此干脆,心中大急,要是北门被烧,这些彻底没了希望的鲜卑人必然掉头与寨内的汉军死磕,如此便是能赢,也必然是损失惨重。
如何是好?被北匈奴死死挡住的傅燮根本无法前去追杀金城厥,眼见金城厥已经下了门楼,开始劈砍拦路鲜卑人,傅燮双眼一亮,手中大刀怒指金城厥,急急大喝
“斩杀此北匈奴者,饶其一族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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