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在魏县赫赫有名的地痞齐癞子被从宁州去往康京的人打了。动手的那家子底细没人清楚,只知道是从宁州迎亲回康京城在县城里过境歇息的,齐癞子碰巧看到那家的丫鬟颜色好,便调戏了两句,那家子开始并未争锋,只把丫鬟护走了。那齐癞子以为对方好欺负,居然堵在门口说下流话,越说越过份,双方就动起手来了。
看着一家子都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讲,程泽裕咽了口唾沫,“齐癞子被打个半死抬回家去的,肥县令第二天得了信去抓那家人时扑了个空,人家早走了。两天前齐癞子被合庆府的差役来锁走了,今天我回来时咱们的肥县令一家子都被差役带走了,枷锁不够就直接用绳子绑着走了,一点情面都没留。”
县令被抓走了,对于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县城的人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了。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程泽裕听他说,连小元月都盯着三叔一动都不动的窝在郭氏怀里,好像她能听得懂一样。
程泽裕喝了口热水继续,“华安楼的伙计们说那些动手打齐癞子的家丁看着像是军队里行伍的出身。”
宋氏惊讶道:“能以兵为仆的可就是武官了,一般人家可没有这个待遇。”
刘氏喊了声感谢老天,“这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他仗着费县令的势在魏县欺男霸女无人敢言声,可总有人能收拾的了他。就是香草婆家后村的那个丫头死的可惜了,以前我还见过,挺标致的闺女。”
“苦命的丫头啊,爹娘贪财硬把她嫁给了齐癞子,成亲没出半年就吊死了。爹娘找去被齐癞子二十两银子给打发出来了。”郭氏抱紧了怀里可爱的女儿叹息。
“所以说平时不让村里的姑娘、媳妇们去城里给他招眼是对的,咱们惹不起躲得起。他但凡敢到村里闹事,我们占着人多拼着一死也不能委屈了自家的媳妇丫头。”程老爹折断了手里挑火盆的小树枝子坚定的道。
郭氏瞟了眼南边方向,“看南村那几个给齐癞子当喽啰的怎么办,他们可坏事没少干。”
程老爹沉思了一下对刘氏道:“你明天一早带着三小子去村里各家走一趟,告诉最近不要出村子了,正月里也不要随便出去,尤其是年轻媳妇和丫头们。”
村子里没几户人家,年轻的媳妇姑娘到有几个,都是长相出挑的,自从齐癞子这伙人兴起来后,为了减少麻烦,平时都很少出村子。
多年的夫妻刘氏很了解老头子,忙问道:“你是怕那齐癞子被放回来变本加厉的四处找茬闹事?不能吧,你没听三小子说县令一家子都被抓走了嘛。”
程老爹摇摇头,“这事说不好,就怕府令大人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装模作样的拿了人去,过不了几日又放虎归山了。那样他说不准就会出城来,咱们别撞上了给他当出气筒。若是在咱们村子里闹事咱们就是动家伙都顺手,若是出了村落单了可就麻烦了。”
刘氏听了叹口气,“要是能把那齐癞子和他那些喽啰都治了也算是给咱们魏县去了一大祸害了,最好连那个费县令都别回来了才好。”
事听完了也说完了,大家各自洗漱回房睡下了。刘氏心疼儿媳妇们妇道人家没火力,反正自己家烧着炭,所以一到冬天各屋就会放炭盆取暖,这是多少年的习惯了,村里的人们到了冬天就更喜欢来串门子。现在程泽裕回来了,家里比往日也更热闹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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