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有人在旁,会很惊讶的发现,此时此刻的林青松,那眼里的无限柔情与眷恋,看着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香囊,却露出如此怀念的爱怜神色。
林青松走到桌前,沉默的看着桌上的那一幅画,上面栩栩如生的画着一个美人,巧笑倩兮,眉目如画。
只是那如梦如幻的一幅画,如今却重重的划了一笔,生生的破坏了整幅画。
林青松神色怔松,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画上,一边抚摸着画上的女子,一边喃喃道:
“明月……明月……”
仔细看去,那画中嫣然一笑的女子,不正是顾明月吗?
静静的抚摸着画中女子,林青松的脸色时而怀念,时而温柔浅笑,时而落寞孤寂……
片刻后,他将画慢慢收了起来,即使对于别人来说,这画已是作废了,可对于他来说,有关于顾明月的一丝一毫,都珍贵无比。
将画细心的收起来,缓步走到一个书架前,刷的拉开一面柜门,赫然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排排的画轴。
林青松将手里的画放入其中,又仔细的将柜门重新锁好,这才又走回到书桌前。
那一整个柜子的画,都是他一笔一笔用心画出来的,将记忆里她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都栩栩如生的画在纸上。
和顾明月分开,迎娶轩辕蜜的这段日子,无时无刻他都在思念她,想的心都在抽疼的时候,他就会像今日这般。
拿起笔安静的外自己的书房,将那个深深刻在他心里的人画出来,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才会得到平静。
过了这么长时间,原本空无一物的柜子里,如今已是差不多放满了画轴,全是她的画像。
从怀里拿出那个梅花香囊,林青松轻轻抚摸着,这个香囊是他最为珍视之物,那一天,在他的生辰日,顾明月送了他一个自己亲手做的梅花香囊。
这个香囊她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也不轻易示人,是他如今最为重要的东西。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林青松抬眼看去,玉安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林青松手里拿着的香囊,玉安在心里一叹,公子这是又想起顾小姐了。
“公子,既然不舍,为何不去找她?如今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到你们了,不是吗?”
玉安确实疑惑,是轩辕的出现,才会导致公子与顾小姐被迫分开,如今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公子却并没有去找顾小姐。
而今又独自一人,在这里睹物思人,玉安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林青松听到玉安的一番话,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痛楚,又恢复平静,他淡淡的开口:
“轩辕蜜是已经无法构成威胁,可如今的我是什么身份?”
玉安皱眉沉思,轩辕蜜对外已是伤心欲绝而亡,可即便她已经死了,公子的身份也依旧是驸马!
驸马是什么?相当于是入赘皇家之人,不可有通房,小妾,只可一心一意对待公主。
此外还有公主如果亡故,驸马不得另娶她人为妻,只可一辈子为公主守身如玉!
也正是因此,整个京城,也并非有很多人会愿意娶公主为妻,只有那些寒门子弟,妄图高官厚禄的人才会前仆后继。
而京城中,真正的贵族子弟是不会上敢着娶公主的。
“公子,那可如何是好?”
此时玉安也想起了自家公子驸马的身份,神色忧虑。
林青松沉吟片刻,脸上从一开始的温和,到后来慢慢附上一层冷意,眼里闪过一道冷芒,他声音冰冷无情:
“事到如今,也只有……‘换’一名天子,才可以摆脱我如今的身份!”
玉安的身子猛的一颤,双眼因为震惊而瞪得老大:
“公……公子,你……你说什么?”
林青松神色淡淡,漫不经心的扫了玉安一眼:
“你不必惊讶,此事我早已想了许久,明德帝生性多疑,又狠辣果决,他若是在位,我这个‘驸马’就永远都是驸马!”
“公子……”
玉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林青松,从前的公子自信阳光,爱诗书画,品茗对弈,更是整个京城的文学大家。
可如今的公子却沉默寡言,冷漠淡然,在朝堂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以林青松如今的权势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语!
他看着这样的公子,既心疼又心安,心疼他经历了多少痛苦才变成如此模样,心安他日后也不用过于受制于人!
“公子,不必忧心,最起码顾小姐还在……”
而我的她,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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