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这幅模样不顾生死挡在朕的前面,究竟所谓何事?又怎么会和德妃扯上关系?”
明德帝端坐养心殿,神情淡淡,并没有因为关系到后宫嫔妃而有所反应,仿佛他只是个普通的听众。
“你可知冲撞圣架,所犯何罪?不管你有多大的理由,此间事了,你都有可能会丢掉性命,这些你都知道吗?”
明德帝的语气平常,并不如何严厉,却无形中让宫女感到无比的压抑,宫女咬咬牙,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奴婢知道会面临什么,可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了,若非一点活路也无,奴婢也不会冒险冲撞陛下。”
宫女瑟瑟发抖的抱紧自己,眼眶通红隐有泪珠滚落,破烂不堪的衣衫更为她瘦弱单薄的身躯,增添了几分脆弱。
“如今陛下与本宫都在,你有何冤屈不妨直言,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知晴窝在一旁的贵妃塌上,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层白色毛毯,华丽复杂的发髻已被解下,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乖巧的披在她的肩膀两边。
头上只用一根简单的发带系着,绝美的脸庞难得一见的温和,浅笑温柔的看着宫女。
原本一回到养心殿,明德帝就要召太医前来,还必须要知晴进内殿休息,可知晴非要留下一起听听怎么回事,明德帝也拗不过她的性子,也只能无奈的随她去了。
听到她说的话,神情冷淡的明德帝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斜眼瞪了瞪知晴,知晴一看乐了,掩唇轻笑。
“谢谢淑妃娘娘。”宫女闭眼深呼吸几下,强忍住泪水扑簌而下的冲动,语气逐渐趋于平稳:
“奴婢名唤艺兰,进宫已有些年月,如今是德妃宫中一名普通的侍灯宫女,在德妃宫中侍候已有三年。”
“奴婢一直以来都是安守本份,做事勤勤恳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想着到了年岁就可以出宫,和妹妹团聚,只可惜,奴婢这个小小的愿望……最终也还是无法实现。”
艺兰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脸上却是凄苦一片,说到最后甚至自嘲的冷笑一声。
知晴使了个眼色,汪渠立刻给派人给艺兰送上一件披风,艺兰轻轻点了点头,神情还是凄凄:“谢谢……”
“一天夜晚,奴婢侍灯结束回到房内时,才忽然想起白日时掌事嬷嬤,知道奴婢爱吃榴莲干,送了奴婢一些榴莲干,可奴婢贪吃带在了身上。”
“掌灯时可能落下了一些,在德妃娘娘的寝殿,德妃娘娘特别讨厌榴莲的那股味道,奴婢心慌不已,害怕被娘娘发现后,会被责罚,连忙赶回去想要取走。”
“奴婢偷摸着回到德妃寝殿,这个时辰德妃应当歇息了,所以奴婢并不如何害怕,果然奴婢在掌灯处拾回了榴莲干,奴婢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就在奴婢准备回去时,却……”
艺兰有条不紊的诉说着,却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眼神复杂难辨,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明德帝。
明德帝正听的认真,冷不防停了下来,又见宫女眼神闪烁不定,眼里的意味不明也让他十分不舒服,不由得不悦的冷呵:
“继续!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何不敢说的!”
宫女身子一颤,对上明德帝的眼神,狠狠狠打了个冷颤,咬咬牙豁出去了,今日都到了这个地步,横竖不过一死,能保全家中的妹妹已是她唯一所求。
“奴婢……奴婢听闻德妃寝殿内,隐隐约约传来声响,奴婢一时好奇,也是害怕德妃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壮着胆子往内殿而去。”
“越是靠近,声响就越大,听的也就越清楚,粗狂的男子声,还伴随着女子似是痛苦的低吟,奴婢实在担忧德妃娘娘的安危,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却……却……”
艺兰的话说到此处就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可在场的人又有谁听不出些什么来。
明德帝的脸已经阴沉一片,眼底一片冰冷刺骨,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整个大殿内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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