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明德帝把手中的奏折一放,发出重重的一声,德妃心里猛地一跳,脸上的神色更是忐忑不安了。
汪渠眼观鼻鼻观心,侧眼看了看德妃,嘴角冷笑,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
“你要如何为睿儿做主?你当这些年他做的事情,朕都一概不知?朕不追究已经是念着情分,他有今日的下场,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扑通一声,德妃跪倒在地,神色紧张,眼神闪烁就是不敢看向明德帝,咽了咽口水,哆嗦着开口:
“皇上……睿儿再有不是,那也是您的孩子啊,您不能放着不管啊……”
德妃抹了抹眼泪:
“您是不知道,太医说,睿儿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也不能再有孩子了,呜呜……他才多大,就要一辈子躺在床上,睿儿……都断子绝孙了!”
为了儿子,德妃豁出去了,看到皇帝的这个样子,她算是明白,如今不管是她还是她的孩子,都无法在皇帝的心里掀起一分一毫的波澜。
“即便他一辈子躺在床上,身为朕的儿子,他也可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让人侍候着,过完下半辈子,你还想如何?”
明德帝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冰冷,看向德妃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淡漠,变得有些危险深邃。
德妃一噎,抹泪的动作也一顿,她开始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她发现无论什么,都不在皇帝的眼里。
“这是什么了?”
气氛正僵持不下时,从内殿幽幽的传出一道清澈柔和的女声,好听至极,还带着几丝慵懒困惑。
这声音一出,德妃的身子猛的一震,立刻抬头看向声音处,明德帝也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去。
只见一位穿着红色肚兜,外面只披了一件单薄外衣,如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女子赤着一双玉足,正缓步朝着几人走来,睡眼惺忪,眼神迷离,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披在身后。
“你怎么起身了?是吵到你了吗?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地上冰冷,都不爱惜自己的吗?你……”
刚才还惜字如金,沉默少言的明德帝,瞬间就变得滔滔不绝,表情丰富,还满眼心疼,一把将雪姿从地上抱起,朝着软塌而去。
他缓缓将手里的人放下,又拿起一旁的薄毯严严实实给她盖上,雪姿无辜的冲他眨了眨眼:“不是被吵醒的,你不在,我不习惯。”
明德帝一愣,紧皱的眉放松下来,嘴角也带起笑意,他抬手摸了摸雪姿的头,语气低沉轻柔:“是我不对,不该留你一人。”
自从雪姿出现,到明德帝之后的一举一动,他们之间的相处,氛围,无一不让德妃觉得震惊,不可思议。
她看到了什么?皇帝这样抱着淑妃,丝毫不在意她的仪容不整,那满眼心疼爱惜,那轻声低语,宠溺爱怜的眼神,如同看着心中挚爱一般的眼神,怎会出现在一个帝王的身上。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帝,即使是在和她欢好时,皇帝也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神色略显温和而已。
而且,她听到了什么?在淑妃的面前,皇上自称‘我’?不是朕,也不是寡人,而是‘我……’
德妃怔松着垂下眼眸,苦笑一声,怕是就连盛宠不衰的贵妃娘娘,也从未见过皇帝的这般模样吧?
明德帝完全忘记了还在他身后跪着的人,只一心一意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全部心神。
就连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汪渠,都一脸笑意的看着榻上的女子。
“臣妾……告退……”
德妃轻轻的吐出几字,也不再去看明德帝,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神色迷茫恍惚,直直的走向殿门。
她知道,此时此刻即便她消失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更不会有人在意。
雪姿笑颜如花,窝在明德帝的怀里,低声诉说着什么,余光瞥见德妃离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眼神带着一丝得逞的狡猾,心里确实是高兴坏了,早在德妃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特意让她碰了不少钉子,才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让德妃清楚的知道,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她们母子几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有些账,不管过了多久,该算的还是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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