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也不大在意,自己撑着起了身,却因为处的久了腿脚一麻险些摔回地上。她略站稳了些,对他嘿嘿一笑讨好道:“我腿软,你背我走吧?就像上回刚来地府,我被那小鬼吓得要死的时候。”
“自己走。”太玄连看都未看她,率先走开了身。
小妖不敢独留,忙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男人步伐大,她身上又有伤走不快,又怕这黑漆漆的再跟丢了,边走边唤着:“且慢些,等等我。”
然刚走得几步,她突地又顿住了脚,那镜中红衫女娃依旧,只是不复之前恐怖模样,倒有几分像她初时之貌。女娃娃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倒看出了小妖几分愧疚。
她目露刹那哀切迷茫,想说许重来一次,她便舍出些性命亦会于猫妖手中救下她的。
然,世上没有重来……
突地身侧探来一只清白的手覆住了她双眸,随即清冷男声言道:“那是你的心魔,别看,再看就且出不去了。”
小妖神识一清,突然问道:“你不是小黑?你到底是谁!”之前她有些魔怔,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尚未识出这人声音虽亦低沉,然竟和小黑大有不同!
“救你之人。”
随着男人平淡的语气,小妖探了探鼻去辨识他身上的气息,初闻略像某种熟悉的药味,但细一闻却是又想不起到是个什么味道。像是檀香,却又没那么浓烈厚重,反显温和醇厚。
小妖僵住,现下改口叫爷爷可还来得及?
她腿脚一软,屈膝就要给他跪下。
太玄手指一弹虚空打在她膝上,小妖一惊,倒是站的更直了些。
“闭眼,走。”太玄止住她张口叫爷爷的意图,冷淡的指示,随即便如同押送凡人般,搭着她的肩前行。
小妖闭了嘴亦不敢睁眼,略抖了腿随他走着。
一路无语,待到得那青铜门前太玄松了手,高耸的大门诡异依就,小妖原也没走多远。
门开了,小妖怯懦的微睁了眼偷睨他,而门外面阎王判官站了一地,纷纷于他行礼。
“可抓住了?”
太玄不过一声轻问,那昔日眼高于顶的阎王们连施大礼忙道恕罪。他只微一摆手,亦不为难,只看向阎罗王道:“你自是知应何为。”
阎罗王立时拱手,声若洪钟道:“下官自当竭力清查地府,定不负天尊所望!”
“嗯。”太玄颇予情面的应了声,带着自己属下先行离开。
余小妖一人,不,一妖独对诸路阎王,无语的大眼瞪小眼。
远处避开了众人,太玄右手男子先开言道:“大帝于那孽镜可觑得先机?这几日地府犯事之人甚是机谨狡猾,可确是魔族所为?”说这话的正是真武手下神功妙济许真君许逊。
“不知。”太玄只回得这么一句,而后低头看向手中把玩的事物又道:“然不远。”
“大帝此言……”于他左手随侍的灵官马胜亦随他望去,见他手中珠串愣的一瞬,惊道:“前些日大帝命属下看顾那女妖,她竟当真与少典有关?”
“她身上有他的心头血,冥冥之中寻他自非难事。”太玄若有所思道:“前些时日我去了玉清境探察,那妖本为平丘一株泽兰,当年我与少典于众帝台决战,战至平丘方休。少典的心头血落于她处,后那妖又得了些旁的机缘,才成了现今模样。”
他语气平淡,倒似不以为意“方休”两字是何等的惨烈。
然真武大帝下属近臣自是知晓当年由来的,想当年日夜大战,太玄以身殉道,以自身道法肉身与少典相克消融,阻他灭地之灾。后还是一息元神尚存,托了凡身肉胎修炼数十年才重列仙班。
而今且又是数千年过去了,太玄修得大帝如今模样,而那少典……且又要故土重来?
许逊沉吟片刻,沉声道:“如此说来,少典当真可活?”
太玄倒是不太在意道:“万事皆有因缘,缘至了,便知,亦无须太过介怀。”
他虽如此说,许逊仍忧虑道:“既然少典元神内丹正有一部分藏于此,那如今地府异动,可是少典族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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