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你都不放过,你好狠心啊。”伤口愈合的极快,桃花收起剑,略带暧昧的说。
“你呀,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你还有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拿到手了,你还不走吗?”“你呢,不走?”“我就在这里住下了。宅院虽然不及侯府,倒也宽敞自在。”“可以,两位可以找个空房住下即可。”“时辰不早,我和竹伊去买些菜回来吧,你们就坐着等吃的吧。”柔倩跟着她们出去了。
“姐姐,钱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呀?”“黄金。”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黄金买菜的,还那么光明正大。我凤柔倩算是眼拙,雪姐姐真真是狂人。
“诶,白菜真是水灵,种的真好。张婶,白菜怎么卖?”“二两,殿下!雪儿醒啦!雪儿…”卖菜的张婶激动的抱住青雪,自顾地哭了。“婶婶,我回来了。”“菜钱,俺就不要了。白菜,菠菜、青菜、萝卜,都送你了。”“这怎么行,张婶你还要维持生计呢,竹伊!”竹伊拿出黄金交给她,那是两锭黄金。
“阿雪…五花腩、猪颈肉…给你拿回去补补身子,你这身子骨太单薄啦。”“哎呀,王大哥,我只要花腩肉就好,拿太多家里放不下,竹伊。”猪肉摊的屠夫朱重八,见青雪来,连忙拿起几斤的猪肉给她,竹伊给他两锭黄金。
“雪儿啊,来,这些可是我新得的好酒,你收下,喝它可以暖御寒抵暖。”“葡萄酒、红酒?谢谢白大叔。”竹伊给他十锭黄金,青雪把所有东西交给柔倩。“倩儿,你先回去吧,我和竹伊还有要事要办。”“好,你们要早点回家哦。”“嗯。知道了,你去吧。”
青雪和柔倩分道扬镳后,径直走进一家名为镇隆客栈里,他们坐在二楼角落靠窗的位置。
二楼没有人,较为清净幽雅。小二问他们吃什么,青雪笑着说。“姐,今儿还是照旧?”“不必,给我沏壶好茶就行。”“好嘞,稍等片刻就给姐送来。”
“殿下,为何现在急着除掉赵霖音?”
“过去我以为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现在我不想让自己有遗憾。阿离重情重义,是个爱恨分明的人。等到阿离亲自动手的话,死的就不只是赵霖音了。”
“赵霖音虽是柔倩的生母,可云天三兄妹自小养在父亲身边,与她并不亲近,相反十分疏离。凤易潇将她软禁于霄云斋,不曾离开。柔倩八岁上山学艺,云天兄弟从军,都是凤易潇想要保护子女,免他们受害想出来的唯一法子。柔倩是预言中的凤者,未来女帝。云天兄弟若人品才艺皆无,亦无功勋,却能袭爵。世人不会没有微词,不会没有谣言传开。虽然是自己亲生的,也要让他们历经风雨,受苦受难,才懂珍惜,能争取。也不算辱没他凤易潇的名声和面子…”
凤易潇的做法在王室贵胄中算是少见,兵行险着,呵呵,他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棋手,好久没下棋了。
一位头戴黑色帷帽,着华丽端庄袈裟的和尚,身后还跟着两位稍微年轻的僧人。为首的和尚手持九环禅杖,表情肃穆。模样却长得极为妖孽俊美,女子见了无不为之疯狂。他就是闻名天下的春秋大师,十岁拜在鸠摩罗什门下,十七岁开始苦行僧的修习,二十五岁修建昭仁寺,成为昭仁寺的主持。让人瞩目的是他和青雪一样,身高八尺左右,四肢修长雪白。
“大师?”“老衲见过殿下。”春秋大师摘下帷帽,向青雪行礼。青雪示意他坐下,这时小二端着一壶茶水走过来。
“姐,要是不够茶唤我一声啊。”“好,你去忙吧。”
“没想到春秋大师也会有求人的时候。”青雪冷嘲着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殿下,老衲今日来确是有事要求殿下鼎力相助。”春秋大师从袖子里拿出六芒星型魔方放到桌上,同行的僧人拿出一片金叶放到桌上。
青雪无可奈何拿出色彩斑斓的玲珑方放置在魔方旁边,“老東西,杀了无极老人,等同与他的徒弟為敵。他们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我知道,我是为故友的遗愿。只要殿下护我,我也能解殿下燃眉之急,平等交易,这很公平。”“你有办法?”春秋大师不答,而是再度拿出一张已泛黄的纸。她打开一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有我在,势保春秋大师不伤分毫。竹伊,我们出来的实在太久,回去吧。”
“她可有留下什麼話么?”“她要看你跳舞。”青雪垂首冷笑着起身离去,二楼悠悠回荡余音。
“主持,原来郑青雪会跳舞?”“春荣,不得无礼。”“我知错了,主持。”“殿下何止会跳舞,她的舞师承母亲,她的母亲可是萧氏所教。那个曾经冠绝一世的女子,多少人愿意以倾国倾城之力换娶萧氏为荣。结果,还是成为北梁皇帝姬琅的宠妃,自此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姬琅每次出征都会带上萧氏,有了萧氏,战局都会大胜。人人无不嗟叹,谁得萧氏,国家兴盛…”“够了!我们走吧。”激动地春秋带上帷帽,起身离开。
如果,我不是佛僧,你也不是什么宠妃,那么佳话的主角就是我们了。
可惜,天意弄人。我们终究没入厚重的历史长河中,成为无法窥视的沙尘。
浅描朱砂颜,夭話笑冰心。
深宿鴉青險,朝夕叹春秋。
郑府外,墨蓝袍子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带着下人奴婢恭敬等待着什么人。
“表姐!?”“荣儿?!三年不见,难得回来,竟然变得黝黑高大,体格健壮结实了。”他转了个圈,青雪笑意盈盈的说,顿时倍感安慰。
郑青荣,节度使身兼校尉。凤国除敬宣侯外第二人手握重兵的人,直属陛下。年仅十八岁,三度考举三中状元,八次察举选获品德高尚之贤才良将。凤国是唯一一个行科举、察举双制度的国家。其制度严苛谨慎,为防徇私舞弊,法律与任命制度上极尽森严。
看着眼前这位昔日屡次丧命敌军阵营的婴儿,到如今长相风神俊美、雅俊清秀,为人处世更是人中龙凤。
青荣生有一双双凤眼,左眼角下有颗泪痣,乌黑透亮,尤其当他笑眼弯弯时,犹如眼中的风景都有了颜色。他的痣湊巧與青雪的淚痣長在同一個位置,从小教养在她身边,自然也会与她相似。
“你啊,最好不要轻易对着女子笑。”“为什么?”“我的心都被你勾去,何况寻常女子?”“表姐!?缘何老拿我开玩笑?”青荣笑意盈盈,臉頰暈開酒紅,害羞道。“好啦,不逗你了。我来有事要求你帮忙,我们到书房说罢。”“好。”
“表姐来,可是有要紧事?”“嗯,无极死了。我来,是为春秋大师一门求个生路。”青雪将玲珑方交到他手中,说着,便雙膝跪地,肃穆跪拜。见她这般,青荣也跟着跪下。“荥阳郑氏一族,荣宠兴亡。郑青雪在此请你肩负重任,勿忘恩德血仇。”“郑青荣,即便殚精竭虑也不会辜负表姐重望。”话刚说完,狠狠磕头,血痕生生落下,触目惊心。
“从今往后,你就是族长,率领全族力行约束管教职责,不可松懈怠慢。你不光辅佐陛下,还要辅佐女帝,不作伤天害理,劳民伤财之事。就连平息战事,平定边疆也是你的职责…”泪盈满眶的青雪,语有哽咽。“以后,你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是郑氏,知道么?”“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荣儿明白,请表姐放心。”
“女帝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命帶三殺,即杀夫杀子杀大臣,必要时,只有置身事外,方能不受其害,听到吗,若她敢灭郑氏滿門,杀清白无辜。就拿此召给她,我的话她会听的。”
“是。”“现在的凤柔倩,便是日后的女帝。她凤氏欠了太多债,要还。当还清时,就是她手持屠刀,耽溺于杀伐之时,谁都阻止不了。”“你的话她真的会听吗?”“因为她心中信仰,因我而存在,若我不在,即信仰皆可抛弃。”
“那表姐為何要救鳳易瀟一家,保她周全。又找鳳易瀟了結仇恨?”“姜將軍之子,你可知?不久前隕落的孩子,你可知?”“國家大義,黎民大仁…這些人犧牲了,如今,為了阻止人內之敵,表姐的犧牲,理應載入史河,受萬人敬仰,流芳百世才對…”“榮兒…這是我的天命,將歷史拉回正軌,修補缺口,守護子民。一旦完成使命,就是我魂歸虛無之時。不論結果如何,若我的死能夠阻止悲劇,那麼我願意的。這不光是我的課題,也是你的人生課題,你要學會如何肩負氏族、天下。黎民為重,君為輕,萬事以民為重,必要時王室、百官都要拋卻。”
“沒有百姓,何來天下,不得民心,君位不穩。表姐叮囑,青榮銘記於心。”“榮兒長大了,我甚是欣慰。”
“你们的行李,我都存放妥当,你们随我到西厢沫月阁住下。”柔倩带她们去沐月阁,沐月阁干净明艳。庭院里种有樱、梨、荼蘼及白玉兰花,白玉兰非彼白玉兰,而是细细长长,晕染鹅黄色彩的花。每每花开,花香飘十里,路过的人无不赞叹。旧朝花府因战乱流落边疆,最后定居于骓番,即现在离国境内,花氏在离国扎根生长,从此花族繁衍昌盛,朝中更是文武门生无数。
说起花氏,大街小巷都流传着离国的人物——花知年,他的父亲花染亲征巨鹿,结果惨死沙场。母亲得知消息后自刎身亡,而照看花知年的乳母抱着他到街上采买,只不过走开一会,竟被人伢子拐了去,花家数十年来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寻找花知年下落,还是无果。可在五年前,花知年竟回到花家,与叔叔花祯相认。一年未过就将爵位传给堂弟花贾继承,自那以后没有人在离国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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