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发愣之时,身后忽然一阵阴风掠过,她心里骤然一沉,那个熟悉的阴冷声音果然自背后响了起来:“啧啧啧,果然是大家族,发财了,发财了……”
赵舒而冷声道:“不是你的东西,别痴心妄想。”
话刚说完,只听“啪”地一声,脸颊火辣辣地一阵疼痛,竟是那马阿谷打了她一巴掌。
马阿谷也尖声冷笑说:“事到临头,别这时候给我当好人,呸!你要真是个好东西,一开始怎么没这么硬骨头,还不是怕死!”
赵舒而捂脸瞪着他,眼泪一滴一滴地滚下来,却再没有底气反驳,因为马阿谷说的都是真的,事到如今,她难道还能回头吗?
马阿谷见她不做声,哼了一声,穿窗而去。
赵舒而独自坐在屋内哭泣,好一会儿才能收拾心情,挑出一个瓷瓶打算给十六送过去。
临出门时,她去给谢老夫人请安,告知去向,也让老夫人不要担心。
老夫人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轻手轻脚地打扫院落,听池姑姑立于门外,等着随时听从老夫人召唤。
听池见她过来,抿嘴笑了笑,低声道:“老夫人在睡觉呢。”
赵舒而点一点头,含笑抬步进屋。
屋内的纱帐都被放下,阳光透不进来,在地上投下灰黄朦胧的倒影,显得格外静谧。
她站在帐外,隐隐约约地看见老夫人坐在一张靠窗的摇椅上,却并没有睡着,只那么静静地坐着,膝上放着一件月白色刺绣披帛,双手极轻极温柔地摩挲这那披帛上的牡丹绣面,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像是在回忆什么很美好的事情,但她眼角却泛起了泪光。
赵舒而看着那件披帛,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后退几步。
谢老太太听见动静,下意识回头,见是赵舒而,忙擦干眼泪,只笑道:“舒而,你来啦,怎么不进来?”
赵舒而强笑着回答:“娘,听池姑姑说你睡了,我怕吵醒你。”说着掀帐进去。
“好孩子。”老夫人笑了笑,在她面上细细一看,忽地一惊,忙伸手道,“舒而,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哭过了?”
赵舒而快步过去,半蹲在她身旁,轻声回答说:“娘,我没事,外边风大,是风吹的。”
老夫人并不相信,只是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看向她的面颊时,目光骤然一紧,本要流泪,却只是将她的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好孩子,好孩子……别怕,别怕,有娘在。”
赵舒而默默流下泪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到十六家门口时,她一个人也没带,只双手捧着锦盒,端站在门外,请人帮她敲门。
宝瓶跑来开了门,见是她,忙请道:“谢夫人恕罪,小的有失远迎,您快请进。”
赵舒而点点头,温和笑道:“是我来得唐突,不用客气……今日我是代我娘来向国师道谢的,此物贵重……不知、不知可否请小兄弟亲手交到国师手中?”
“自然可以。”宝瓶见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便主动出来,双手接礼。
赵舒而又叮嘱一遍:“请务必交到国师手中,这样……这样我也好回去给娘复命了。”
宝瓶有些奇怪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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