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边说边往院内走,还未走近,突然听见院内传来两人的争吵声,听着像是一男一女。几人抬步进去,石采子确实看见了坛清口中那位粉衣女子,不过她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看起来年岁更长一些的俊俏少年。
这两人都没发现三人的到来,只自顾自地继续争吵着。
“你打不过他也就算了,现在还大张旗鼓地要找帮手,也不嫌丢人!”粉衣少女扯着那少年的衣袖,哼了一声。
谁知那少年根本就不在意,继续嚷嚷着说:“你懂什么,那小子不过就赢了我,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傲气得不得了,如今我再不找个人去治治他,只怕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看都是借口,你不过是输给他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想找个人替你报仇罢了。”粉衣少女皱了皱眉,明显不信他这一套说辞。
两人正吵着,从屋内又走出一个少女,她手上还拿了一块糯米糕,边吃边看热闹似的笑着问:“怎么了,才一会儿怎么又吵起来了?”她说着,抬眼望院前看了一眼,又是一愣,惊讶道,“坛清姐姐,你旁边这个人是谁啊?”
吵架的两人听见她的话,终于安静了片刻,一起往石采子这边看来。
坛清忙笑着为这三人介绍道:“这位就国师说的石采子道长。石道长,粉色衣服的那个就是刚刚我说的桃碧姑娘,她旁边那个小子名叫灯河,也是国师的帮手。至于吃糕点的姑娘,她也是我们的客人,名字叫花婴。”
石采子听她一一介绍过去,不禁又惊又奇,只因这他一眼就看出三人也并不是人类,那位花婴姑娘灵气充沛纯净,大约是精灵,至于桃碧和灯河,他们身上的气息虽不如院里其他人那么纯净,但也不是什么邪恶之辈。
“哦,原来你就是姐……国师传音回来要我们好好招待的那位客人啊。”花婴跳着从台阶上跑下来,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半笑半赞道,“小道士,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修为倒还不错,怪不得国师会对你另眼相看。”
她明明看起来比石采子还要小些,说起话来却轻车熟路地摆起了前辈的派头。
坛清不禁笑着一指头戳向她的脑袋,嗔怪道:“没大没小的,好好和石道长说话!”
花婴嘟嘴哼了一声,但还是说:“知道了,下次吧,下次我就叫。”
眼见在场的几位人士都比自己道行高深,石采子虽自幼随师父云游四方,也见过不少世面,但这次毕竟是他自己独自下山历练,因此也不敢狂妄,他见状,便又笑道:“各位前辈其实不必迁就在下,怎么舒服就怎么叫吧,这几天在下多有打扰了,还请各位前辈多多见谅。”
他说完这一大段话,宝瓶却又噗呲一声笑出来,对着大家说:“你们看,我就说这小道士啰里啰唆一大堆废话吧!”
几人说话时,灯河与桃碧还在小声拌嘴,他一时说不过桃碧,抬眼又见石采子是个生面孔,心思一转,忙几步上前来,一把抓住他,问道:“喂,你功夫怎么样?”
“啊?”石采子被他猝不及防这么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灯河是个急性子,见他呆呆懵懵地不作回答,不禁眉头一皱,竟一把将他揪出人群,拖到了小院的空地前,这下不仅是石采子,连其他人也愣住了,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坛清凭直觉也知道他又要莽撞行事,急得直喊:“灯河,不许和道长玩笑!”
“我们不玩笑!”灯河压根没听进坛清的话,笑了笑,一把松开石采子。
石采子还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灯河自顾自地去找了一根扫把过来。灯河将那扫把在手上掂了掂,看起来十分满意,然后轻轻松松地折去扫把头,只留了一根光秃秃的木棒,他随手左右挥了几棍,还没等石采子反应过来,下一刻就提着棍子,闷声不响地冲石采子袭去。
石采子刚还是懵懵的,此时一见灯河挥棍而来,却突然醒过神来,反手从后背挂着的青布袋子里拉出一把剑,但并未亮剑,反而是直接连着剑鞘和灯河打了起来。
这两人刚开始尚算平分秋色,但几招下来,却明显能看出石采子已经渐入佳境,慢慢从刚开始的守势渐渐转变为一次一次的进攻,而且一回比一回能更加精准地找到灯河剑招里的破绽。
灯河也是沉不住气,被进攻几次过后也开始有些急躁了,可他越急,石采子的神色就越轻松。终于,石采子一眼瞅准了他不小心露出的一手破绽,果断地一剑挑去。
若是在实战中,石采子这一挑只怕会割断灯河的喉咙,但他招数使到一半,却主动减轻了几分力道,手腕顺势一收,只是将灯河手上的木棍挑飞出去。
“好剑法!”宝瓶忍不住惊赞一声,连桃碧和花婴都忍不住替他笑着拍起手来。
石采子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微微红了红,道:“在下初出茅庐,让各位前辈见笑了。”又对灯河抱拳道,“石采子也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什么手下手下留情,我明明就是输了!”灯河却哈哈一笑,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只是上前一把拉住石采子的手,兴奋道,“你这个小道士有意思,年纪不大,功夫却不错,更重要的是,脑子也灵活!就是你了!快,跟我走一趟!”说着,他就要拉石采子跳上院墙。
坛清忙拦住他:“诶,灯河,你要带他去哪儿啊!”
桃碧却先灯河一步回答说:“姐姐,这还用问,他肯定是要小道士帮他报仇去呗!”
她显然说得很对,因为灯河已经飞快地点头了。
坛清自然不会答应,道:“胡闹,石道长是我们的客人,而且晚上国师还有要事和道长商量呢,可别耽误了正事!”
“姐姐,我们很快就回来了!”灯河好不容易找到满意的帮手,哪里肯放手,忙使了个眼神,让桃碧和花婴帮他求情。
别看这三人聚一起是常常吵闹,但这种时候竟也意外地一个鼻孔出气。
桃碧和花婴连忙挤开宝瓶,一左一右地拉着坛清的袖子。
坛清见状赶紧堵住耳朵,摇头说:“不行不行,今天谁来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眼见坛清态度坚决,桃碧、花婴、灯河这三人互相对了一个眼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桃碧和花婴便左右死死地拖住她的胳膊,她竟也一时动弹不得。
桃碧忙催促灯河道:“你还不快走!”
灯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拖着石采子跳墙而去。石采子不能说不情愿,但也算不上是情愿,但宝瓶清楚地看见了,当灯河拉着他跳墙跑出去的时候,他脸上分明是带着一种十分好奇外加十分想凑热闹的、纯朴而憨厚的笑容的。
坛清眼睁睁看着他跑了,又气又无奈,指着这几人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直叹气道:“你们看着吧,要是耽误了晚上的事,可有你们一阵苦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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