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府前,她刚进门,坛清便迎上来,说:“傅晏来了。”
十六也不觉意外,问道:“他等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我先请他去了偏厅。他脾气倒不错,只安安静静地喝茶,也没催过我们。”坛清边走边和她往里走。
十六却笑道:“他有求于我们,哪敢摆架子。”
两人说着,转眼走到了偏厅前,十六进去,看傅晏果然安静地坐在桌前,正对着栏外的几丛芍药出神。
她开口道:“傅公子,你久等了。”
傅晏这才回过神,起身道:“国师,是傅某贸然来访,还请国师见谅。”
“傅公子不用客气。”十六对他略略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坐。不知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傅晏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这趟过来也没有其他事,只是想问……国师找到那位姑娘了吗?”
“找到了。”十六也干脆地回答,但还没等傅晏高兴,又继续说,“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她还在京城,至于你们能不能再见面,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傅晏闻言,面上不见波澜,只是问:“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找到她了吗?”
“傅公子,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我只是答应帮你把她找出来,可没答应帮你见到她。难不成你还要我把她抓到你眼前来,以此来促成你们重逢吗?”十六习惯地揣起双手,静静地看向他。她虽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眼睛笑得弯弯的,但傅晏总觉得带着点嘲讽和刻薄。
她又继续说:“这段时间她根本就在京城,可从没在你面前现身过,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也明白了吧。”
傅晏沉默半晌,又开口道:“国师,我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做这么多事,也只是想亲自向她道谢而已。”
“若是她不愿意呢?”十六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伤人了。
可傅晏只是抬头,又望了一眼那几丛芍药,神情有些黯淡,他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布包,将那布包推到十六面前,语气坚定道:“如果她不愿意,就要麻烦国师多想想办法了。”
送走傅晏后,十六双手抱肩,在院子里站了半天。
桃碧正好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串糖葫芦,见她一动不动地望着天发呆,也好奇地走过来,陪她一齐望向乌蒙蒙的天空,问:“姐姐,你看什么呢?”
十六点点头,问她:“你看是不是快下雨了?”
桃碧咬了一口糖葫芦,点头说:“我看像。”
“那我得快点了。”她挑了挑眉,掏出刚刚傅晏给她的布包。那包里装的是一枚巴掌大的石狮印章,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不知道傅晏是从哪里打听到她想要这个东西的。
她将那石狮往天上一挥,石狮越飞越高,却在半空中时忽地撞上了一堵气墙。那是一道保护罩,罩身呈弧形,就像一个倒扣的碗,将十六的整个玉磬门护在墙内。而保护罩的罩身以被石狮撞击处为中心,瞬间由内至外地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直达罩底。
桃碧见状,立马兴奋道:“你找到最后一枚印章啦?”
十六点点头。
桃碧见她心情甚好,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那这枚石章可以让我封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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