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坛清一怔,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莫非曾协风也已经知道施尽的行踪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已经查到哪一步了?
坛清心里想着,实在放心不下,掐指算了算曾协风此时的行踪,一算之下,竟大惊失色,原来曾协风此时正往云梯山方向去了!
她长叹一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加上本身就担心十六那边的情况,正要飞身赶去,刚走几步,又觉得不太稳妥,回头对宝瓶道:“宝瓶,来。”
说罢,她摊开左手。
宝瓶见状,也点点头,往坛清走去,几步路间,通身发出阵阵银光,竟慢慢变成了一个手掌高的真正的宝瓶,稳稳飞落在她手上。
坛清将他收进袖中,立刻往云梯山飞去。
而十六已经出来了一阵,从长街去云梯山大概还要走半炷香的功夫,已近亥时,出了长街,街上便空空荡荡的,只有几盏商铺前的灯笼照得街道晦暗不明,偶尔有几个收摊回家的小贩经过,也是脚下匆匆。
她假装魂不守舍地往云梯山赶去,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一直跟着自己,只作浑然不觉,紧赶慢赶,终于在亥时三刻的时候到了云梯山山脚。
云梯山的山脚下有一个专供游人歇脚的小亭,施尽正在亭中坐着等她。
那施尽见她过来,立刻得意洋洋地起身来接她。他牵过十六的双手,温柔地轻轻摩挲着,语带魅惑地轻笑说:“绿枝,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他嘴上这么说着,竟隐隐有几分委屈撒娇的意思。
十六心中微微作呕,但知道这妖怪素来狡猾,仍是作双眼迷离状。
施尽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围着她转了一圈,慢步到她身后时,却突然停住脚步,竟猝不及防地一手捅进她身体,轻车熟路地直往她心脏取去!
但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却忽然僵住了,有些慌乱地在十六腹中搅动了一圈,最后不可置信朝她望去。
十六见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哈哈大笑一声,回身一掌将他打开。施尽毫无防备,连退几步,还未说话,一口鲜血便从嘴角沁出来,他不禁惊道:“你是谁!”
“臭妖怪,都死到临头了,还要问!这下你可被我骗到了吧!”她笑着嘲讽一句,指间一响,通身服饰便瞬间变回原来国师时黑袍打扮。
施尽面色一变,胸口被打处每吸一口气便撕痛一次,可见十六力道之大。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一向自诩修为了得,寻常妖、仙近身,一眼便能觉察出来,却没想到在十六这里翻了船,也是不甘心地反讽一句:“有本事下套没本事报上名来,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物!”
十六只哼了一声,轻蔑道:“大胆妖怪,你竟然连我这个国师都不认识,还不是有眼不识泰山?也活该你今天死在我手里。”
“国师?”施尽自然听过十六的这个国师名头,却很是不屑,又阴阳怪气地笑讽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阴阳人大国师啊?”
他说话如此刻薄讨厌,十六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虽然还是笑着,但语气也冷了下来,缓缓道:“好,我本想留你一个全尸,如今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说话间,只见她浑身渐渐显出隐约的白光,正想伸手召唤法器,却见那施尽也不甘示弱地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忽地腾上半空。
不过短短一瞬,山中突然冒出了一股十分浓烈的腥味,臭得令人几欲作呕。没等十六抬头,他竟化身为一条巨蛇,头大如鼎,身比桶粗,蛇身自空中盘绕垂下,踞成一团。他飞快地缠绕几圈,竟带起腥风阵阵。蛇头又从中忽地高高昂起,它轻嘶一声,吐出口中长信,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在黑夜里犹如两盏阴森的红灯笼,正对着十六虎视眈眈,而树林里的那股腥气也正是由他身上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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