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吧,她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谢延月笑意渐散,轻轻叹了口气说,“上次那件事后她就不常出门了,多给她些时间吧。”
连继芳也叹一声,点了点头。
两人这边正说着,不知为何,崔贵妃那边突然讲起了国师的事。两人相视一眼,忙侧耳听去。
只听张氏笑道:“听说国师最近推了不少案子,仿佛是在忙其他什么大事,不过呢……前几日傅公子的帖子倒是递进去了。”
“傅小公子的事我倒听皇上提过一句,说是请国师替他找人呢。”崔贵妃喝了一口茶,面上还是带着妥帖的笑意,“想来是国师觉得此事容易,也就随手接下了。”
“原来如此。”李氏点了点头,略一犹豫,又边扇风边说:“……说起国师办的大事,我倒是知道些闲话。”
崔贵妃原本在看茶盅里的茶叶,闻言不禁微微挑眉,虽未说话,但已经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倒是张氏直接替她问了出来:“什么闲话?”
李氏看了看周围,吓得连继芳和谢延月连忙收回视线,假装忙碌地端起茶杯喝茶。
那李氏这才放心了些,举起扇子,努力压低了声音道:“近日京中常有年轻女子失踪,六扇门追查多日也没有眉目,但国师听说此事后,一意认定与邪祟有关,现在两边正暗地里较劲,一门心思争着比案子进展呢。”
她尽力压低了声音,虽然连继芳听不清楚,但只凭只言片语便也能猜出七八分了。
张氏听完她的话,也免不了有些忧心忡忡,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倒希望这回是六扇门对。邪祟作怪,总是让人胆战心惊的。”
李氏也点头同意,正要说什么,却听张氏忽然“哎呀”一声,用扇子指着远处笑道:“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娘娘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棚内几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十六敲好从远处走过,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浅粉齐胸襦裙的少女。
那少女大概十六七岁,肤白如玉,娇俏明媚,一身长裙的粉色从上到下、由浅至深,犹如水粉描就的桃花花瓣,色彩由白变粉,就像颜料渐渐晕染沉淀到裙底,美不可言,也显得着裙之人愈加明艳娇俏。
十六今天也换了身更加日常明亮的淡青色长袍,仍戴了顶白色纱帽,但那纱帽又像面具一样,将她半张脸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她的身材本就较朝中其他女子要高,身长大概五尺多,而和锦又比她小了半个头,因此远远望去,两人竟也十分般配,宛如一对璧人。
“和锦公主真是出落得越发美貌了。”张氏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崔贵妃也点头笑道:“这孩子年岁渐大,慢慢的也同淑妃相像了,就是性子活泼了些,倒不似淑妃那么娴静。”
李氏看着远处的两人,不禁玩笑道:“公主幼时便得国师指导,国师平时少言,也不知道公主上课时会不会被闷坏了!”她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虽有些犹豫,但终究敌不过好奇,低声道,“就是不知道公主和国师相处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见过国师的真实面目呢?”
崔贵妃一听就摇摇头道:“我想是没见过的,不然依那孩子的性子,她要是知道了,还不立马嚷得天下皆知。”
“娘娘说的极是。”李氏笑了笑,既然得到了答案,很快也从这件事上失了兴味。她又回头同张氏聊起了其他。
崔贵妃仍是微微笑着,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看起来像是在听身边姐妹的谈笑,目光却已经投向了远方。目光触及十六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了一瞬,可很快,又像冰雪消融般融化开。
她重新带上了那副懒懒的、温和的微笑,如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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