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继芳望着她,默默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许久才感叹道:“不知为何,今日听了你的话,我突然信了伯清曾经形容过你的那些话。”
“什么话?”十六好奇道。
纪伯清是她的夫君,也是当朝最有名的山水画家,因为连继芳和十六关系要好,所以十六同他也有过几面之缘,也常听连继芳说起她夫妇二人的趣事。
“伯清他呀,他说你是世外高人。”连继芳自己说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同你交谈之时,每当提及朝中事务,你总是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剔除在外,仿佛是一个脱离人间的旁观者在和凡人聊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既不担忧更不惧怕,如此冷淡,倒真像是玉磬门那些超脱俗世的创始先人了。”
“真的?”十六哈哈大笑,也不否认,反而大大方方地笑着说,“看来知我者,伯清也。”
连继芳笑哼了一声:“你哪是超脱俗世,我看你是没心没肺才对!”
两人谈笑间,赶马的小厮忽在帘外低声道:“国师,夫人,玉磬门到了。”
“知道了。”十六答了一声,对连继芳微微笑道,“继芳,那我先走了。等过几日清闲下来,我定要请你和伯清来家里喝一杯茶,顺便好好听听伯清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连继芳唇角弯弯,显出几分惬意和从容,说:“好啊,不过你要把圣上前几日赏的明前茶拿出来尝尝,不然我可不来。”
“好。”她笑着满口答应,正要出去,连继芳却又拉住她,说:“等等,还有一事。”
十六点点头,等她继续讲。
她突然认真起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进宫吗?其实前几日我们收到一封线报,说一批从吴县来的成王余孽已经混入京师,恐会危及圣上。今日我匆忙进宫,便是与其他大人一起在御前商议此事。如今宫中已经加配了护城卫,你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以后出行也要多加小心。”
十六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今日邀我同行,原来还有这一层缘故。”
“也不全是。”连继芳笑了笑,眼中有几抹温暖之色,“这阵事务繁忙,我们许久没聚聚了,这样说一会儿话也挺好。”
她也不禁笑了:“那我走了,你路上小心。”
连继芳微微颔首,一直看她进门了,才命小厮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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