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说的可有错漏?”陈文杰盯着刘崇山问道。
刘崇山此时心里直打鼓,妈呀,这才多久,这就把老子查了个底朝天了?关键是,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他此时能够做的,便只有沉默。
陈文杰也不在意,把手里的纸张折起来,扔到桌上,却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
“唔,你猜猜这是什么?”陈文杰扬了扬纸张,见刘崇山还是沉默不语,便自顾说道,“是去年溪下镇所有生员科考的成绩单。我来看下你的成绩,哦,找到了。诗词,时论成绩尚可,只是奇怪,你算学和明法居然都是白卷,这是为何?”
刘崇山摇摇头,照实说道:“说起来大人可能不信,前几日学生起夜时,不慎摔了脑袋,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陈文杰莞尔一笑,道:“往事不堪回首嘛,本官能理解。听说有些书生一上考场,人就傻了,什么也写不出来;就像是我当年第一次上阵杀敌一般,一刀下去血喷你一脸,然后你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刘崇山心道,你理解个毛线,老子是真的忘了为何交了白卷。其实他自己也都觉得奇怪,前身连地都卖了,就为了科考,居然有两门交了白卷,这不是作死吗?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一想就头疼。刘崇山对着陈文杰施了一礼道:“大人既然没其他什么事了,学生就先告退了。”
“你看,还生气了?行了,不提了。”陈文杰又是莞尔一笑,站起身,从后边桌上拿起墨迹未干的字道,“来,看看本官写的字怎么样?”
刘崇山站起来,走到书桌一侧,探头仔细看了看,觉得写得还行。不过,比那个叫吴仁寿的写得牌匾要差多了,跟自己比也不在一个档次。
陈文杰见刘崇山不语,便催促道:“说说看,老夫这字比得了那些老学究吗?”
“真要学生说吗?”刘崇山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大人,您这字,尚可!”
“嘿。”陈文杰一把揪住刘崇山的胸襟,“好狂的小子,本官虽是武科出生,但写字从不曾懈怠,别人都说好,你居然说只是尚可!”
“大人莫急,学生写上一写,您自然就知道,学生并无狂妄。”刘崇山连忙讨饶,妈鸭,这咋还急眼了呢?不过,自己才知道这陈文杰居然是武科,武科能写成这样,也确实不错了。
“好,你来写,我看你小子能写多好?”陈文杰收起自己的字,指着书桌道,“快些,写得不好,本官踢你屁股。”
刘崇山心中暗道,还以为你能装多久呢,第一次见面你骑的就是马,读书人有几个弓马娴熟的?还有,若是读书人,哪有见面一直叫人小兄弟的?还给我在后院摆一副书生写书的样子,现在好了,全露陷了吧。好好地武官,非要跑的来做镇长,也是个奇葩。
刘崇山拿过笔,略微停顿了下,然后写下了四个字。
旁边的陈文杰看了字,有些惊叹地说道:“还真小看了你小子,这‘文武双全’四个字,真真写的不错。唔,我看府长都没你写得好。”
刘崇山放下笔,道:“大人,这字我特意写给您的,‘文武双全’四个字,送给您正合适。”
陈文杰大喜:“行,字我收下了。”说完,看了一眼刘崇山道,“你小子突然怕老子马屁,是不是有事求我?”
刘崇山“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大人,我能不能问您借点银子?”
陈文杰刚喝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借银子?你管我借银子?”
“大人,你这么吃惊干嘛?您看啊,您是一镇之长,关爱百姓是您的本职工作。现在您管辖范围内的百姓,也就是我,刘家村村民刘崇山,生活困苦,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借我个三五两的吧?”
“还三五两?你倒是敢开口,本官一月俸银也不到二两。”陈文杰吃惊道。
“额,那这样,大人您借我一两即可,我肯定连本带息一起还给您。您是镇长,您总不至于担心我欠债不还吧?”刘崇山死乞白赖地说道。
见陈文杰还是一副不肯的样子,刘崇山又道:“大人,您看看,字您都收下了,您就借我一两吧?”
“你当真一点钱没有了?”陈文杰不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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