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山刚走到镇口,就见不远处的黑幕里,一辆牛车火急火燎地往镇里赶。寂静的夜里,哪怕隔了几十丈远,刘崇山还是听到了水牛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刘崇山有些奇怪,这年头水牛可是精贵的很,把牛往死里使唤的事情,基本少有发生。
牛车走到镇口牌坊下,不知是弯转的急了,还是拉车的大水牛故意使得坏,右边木轮在牌坊下磕了一下,板车立时往右边一栽,不动了。
车上的汉子,忙下车查看,却见右侧的轮轴已经断了,眼看牛车是走不了。那汉子不由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有些哭腔的说道:“娘子,你再挺挺,到镇口了。但是车轮坏了,我背你过去。”
刘崇山走了过去,看到牛车上,一个妇人侧躺在上面,一手摸着隆起的肚子,小声地呻吟着。这是要生产了,刘崇山心下了然。
那汉子见刘崇山走过来,祈求道:“这位兄弟,能不能帮我看下牛车,我娘子要生了,可牛车偏偏坏在了这里。”
刘崇山在汉子期待的眼光下,摇了摇头道:“管不了牛车了,我看你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把人弄进去。你把牛栓到一边吧,这年头没人敢偷牛的。”刘崇山下午刚有看过律令,在枫林国,偷牛可是大罪,杀牛甚至要被砍头,实在牛走不了了或者老得干不动了要杀它,也得官府办手续才行。
见那汉子迟疑了,刘崇山又道:“你赶紧做决定,再晚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氧气,可能会没命。我建议你把车板子拆下来,我帮你一起把人抬进去。”
听刘崇山这么一说,那汉子咬咬牙,把牛赶到一边,把牛绳绑在了一棵小树上。然后,他小心的把妇人抱下来,放到一边的草地上。
刘崇山和汉子合力,把牛车掀到一边,免得车子挡了路。然后,在刘崇山的指挥下,两人从车身上使劲地踹下来一块最大块的板子。
一切准备完毕,汉子抱起产妇放到木板上,让她侧身躺在上面。刘崇山背过身子,反手抓起板子的一端,道:“你在后头顾着她点,我在前面走。对了,你可千万让她抓紧了啊。咱们走慢点,小心为上。”那汉子应了一声,连连道谢。
好在是两个人抬,尤其是那汉子担心产妇掉下去,基本让产妇全趴在了他那一头。所以,刘崇山尽管气力小,但还是受得住,不然,抬一会就抬不动的话那就尴尬了。
“对了,兄弟啊,我不认识路。要怎么走,你说一声。”刘崇山憋着劲,说道。
“去医疗署,找稳婆。”那汉子言简意赅地说道。
“好,去医疗署。”刘崇山附和道,“兄弟,我不知道医疗署在哪啊。”
“我知道,我们先往前,到前面的铁匠铺再左拐。”
“好,我知道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就不会早点送过来吗?”刘崇山感觉手有些酸疼了,赶紧分散一下注意力道。
“村里的婶子们说我娘子是难产,他们没法子,我只好来镇上找医疗署。”那汉子有些气喘的说道。
“是这样啊。”刘崇山点点头,他想起来,这里可不是地球,可没有什么妇产医院。
“对了,我是白沙河村的李元豪,还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那汉子感激地问道。
“快别这么说了,什么恩不恩的,就是路见不平帮一把,人之常情。我是刘家村人氏,叫刘崇山。”刘崇山回答道。
“原来恩人是刘家村人,我娘子小凤也是刘家村的,倒是巧了。”那汉子答道。
“啥?你娘子叫啥?”
“小凤啊。崇山兄弟应该认识吧?”
“认、认识吧。”刘崇山有些无语,这不是巧了吗?
又走了一段,总算到了一栋青砖房前。不用李元豪说,刘崇山也知道是到地方了。只见大门上边上,挂着个牌匾,“溪下镇医疗署”六个大字在月光下一清二楚。
把小凤轻轻放下,李元豪赶紧跑过去敲门。
在焦急的等待中,门终于开了。一个值守模样的人探出头道:“有何事?”
“我娘子难产,麻烦叫署中稳婆和医师帮忙接生。”李元豪急道。
那值守看了眼庄稼汉打扮的李元豪道:“稳婆都出门接生去了,署里已经没有稳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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