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头疼得厉害。
这种疼,就好像自己的脑袋刚刚和石头亲密接触了一样。
刘崇山睁开眼睛,一束刺目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又有些恍惚起来。他缓缓地扭转了脖子,发现自己的脸贴在了地上。他嘴巴和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把地上的黄泥灰吹起,差点迷了他的眼睛。
“卧槽,我怎么躺在泥巴地上了?”刘崇山有些懵逼,自己什么时候回乡下了,怎么都没有印象了?还有,自己躺在地上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在地里干活晒晕倒了吗?
刘崇山努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却是一片陌生的环境。自己身后,是一间低矮的泥砖砌起来的小屋子,和乡下用来住牛的窝棚有的一拼。
刘崇山挣扎地想站起来,却感觉脑袋有千斤重。他伸手摸了摸头,后脑勺黏糊糊地,张开手一看,一手的全是血。
“我这是受伤了?还有,我这衣服怎么回事?”刘崇山一下子懵了,他穿的衣服似乎是自己在电视里才看到过的古装。
“难道?我在拍电视?”刘崇山想到,但很快,他又否决了。因为边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拍摄设备,也没有剧组人员。周围能听到的声音,也只有树上不停地叫着的知了声。
“这什么鬼地方?我怎么在这了?”刘崇山努力地回想着,脑子里感觉一下子炸裂了起来。一些陌生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海,什么秀才,什么科考是什么鬼?
终于,刘崇山知道,他这是穿越了。
只是,这个穿越也太惨了些吧?自己身后给牛住都嫌差劲的窝棚,居然是自己家?还有,好歹是堂堂的一名秀才公,却连老婆都没有是什么鬼?
在地球上的时候,活了三十二年没娶到老婆,现如今穿越了还是光棍一个,难道这辈子自己就不配有个媳妇吗?刘崇山欲哭无泪,就自己现在这条件,比地球上还差了不止一万倍,坑爹的穿越啊!
刘崇山挣扎地爬到屋子门口,坐在门槛石上。他首先得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这个身子是咋死的?万一是被人谋杀的,还得想办法应付凶手。
好在,经过他努力地回忆,想起来好像是前身喝多了酒,半夜起来解小手,结果滑了一跤,后脑勺先着了地。看来,和地球上的死因是一致的。妈的,喝酒误事啊!刘崇山不经想到,如果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好吧,再给一次机会该喝还是要喝的。
既来之,则安之吧。
前身居然也叫刘崇山,这倒是巧了,用了三十二年的名字不用改了。
刘崇山一手扶着嘎嘎作响的门板,一手撑着门槛石,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他右脚慢慢地跨进屋子,再用背靠着往里开的门板,向屋子里面看。
首先入眼的是靠着窗户的一张烂书桌,书桌的一只桌脚已经被蚁虫咬得快断了,桌上摆着一方砚台,几张草纸,和一支快写秃了的毛笔。再往前看,有一个木柜子,靠在斑驳的墙上,柜门已经脱落了一扇,隐约能看到里边放着几件不知道什么样式的衣裳。再往里看,是几块横着的木板,搭在四堆垒起来的泥砖上,木板上扔着的一床黑乎乎的破被子,提醒着刘崇山这应该是他晚上睡觉的地方。
心里默默地喊了无数声“卧槽”,刘崇山扶着墙,慢慢地走进去,然后坐在了木板上。还好,木板看起来很结实,应该断不了。
刘崇山慢慢地把身子放倒在床上,侧着身子躺着。太阳从没有阻挡的窗户口照射进来,洒在了床前,惨白一片。
这或许就是个梦。刘崇山心道,他一边祈祷着,一边慢慢地让自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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