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使大人,您的金刀在此。”
先前那个纵身如燕,探手之间就让张让身首异处的羌族斥候,一手拎着瑟瑟发抖的少帝刘辩,一手呈纹饰狼头的金刀,话语之间恭敬无比。
董卓坐在黑马打量了刘辩一眼,这个面色苍白,瑟瑟发抖,不过八、九岁的少年就是当今的大汉天子。
很显然,刘辩不够格。
塞外的砂砾混杂着常年的风沙将董卓臂膀,腰背都晒成了古铜色,这一副看似肥硕的身形实则充满了不可想象的力量。
“陛下……”
注视良久,董卓一开口却没顾及自己的狼头金刀,而是直接称呼了一句陛下。
刘辩瑟瑟发抖,站在地,抬起头只见着高头大马,甚至都看不清董卓的表情,只能茫然的抬起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里不是洛阳皇宫,也没有那么多奴才帮腔搭调,刘辩又如何能扛得住董卓身带着的煞气?
眼看着刘辩诚惶诚恐的模样,众人都默不作声,反倒是傲然居于战马之的董卓突然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是如此的突兀,以至于他身边的几个先锋郎将都不由得齐齐看了他一眼。
在他们眼里,这个虎背熊腰的粗犷汉子可从来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叹过气。
“事已至此,臣仲颖当以死卫国。陛下尽可安心。”
说话间,董卓翻身下马,三百来斤的吨位,一落地隐隐连地面都震了一下。
只是这看似有些滑稽的动作之外,董卓却屈膝半跪,多生虎相的脸没有半点戏谑之意。
刘辩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汉子,自然没从他满脸横肉的脸看不出什么好观,毕竟董卓不是一个玉面郎君,没那么讨人喜欢。
索性刘辩到底是灵帝刘宏的嫡长子,在洛阳宫中长大的少年,却也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多了几分定性,当下他强压着心慌,故作镇定道。
“你是何人?”
“臣乃并州刺史,董卓。”
“你就是那镇守西凉的董太守?!”
刘辩似乎还听说过这名字,话语之间略带着几分惊喜,只是董卓脸却并没有半点笑脸相迎的意思。
“带陛下去歇着,整备车马,随我入洛阳。”
“……”
刘辩一听董卓之话,再看了看董卓漠然的脸色,心里暗暗觉得不对劲。
往些年月习惯了宫中众人的笑脸,如今见到董卓这张冷脸,让刘辩感觉格外的不适应,尤其是先前董卓手下杀了张让,更是在刘辩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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