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嘭!
还没等陈默搞清楚是什么发出这声巨响时,第二声便紧随而至。
然后隔间再度颤动了一下,幅度比前一次更大,更剧烈。
有人在砸隔间的门。
陈默听出来了。
可隔间的门明明都是打开着的啊?如果没人从隔间内部锁住的话,不用推自己就会敞开,有什么砸门的必要?
嘭!
第三声巨响接踵而至。
这一次,巨响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被砸门的巨响所掩盖,陈默难以听清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第四次巨响过后,隔间的门终于碎了。
这次他终于听清那另外的声音是什么了。
是人的呜咽声。
有人在哭!
饶是陈默如今已经不会感到害怕,在听到这声哭泣时,心中也是升腾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
刚才自己明明留意过厕所的隔间,门都是敞开的,里面绝不可能还藏着其他人。
那现在这个哭声又怎么解释?
有人在他们藏进隔间之后,也跟着躲进了隔间?
不太可能。
隔间的门已经相当老旧了,开和关都会发出声响,锁门更是费劲,动静大得很。
那这个人是怎么藏进隔间里的?
总不可能是从隔间后面的墙里钻出来的……吧?
陈默想起了自己刚才的遭遇。
说不定还真是从墙里面钻出来的……
啊!!!
一声尖锐的哭喊打断了他的思路。
原本压抑的哭声在隔间门破碎的刹那陡然拔高,变成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只不过这令人牙酸的声音只持续了片刻,便戛然而止了。
然后,是长久的寂静。
等了好一会,陈默有些忍受不了这种异样的安静,尽可能地压低嗓子对已经蜷缩着坐在地上的女人说道:“你说的那个它,还在不在?”
女人已经不再颤抖了,只是整个人却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一样,显得十分萎靡虚弱。她把头埋在膝盖上,轻声回答道:“这点我没法感知。我只知道,这次副本的恶源似乎有着操控鲜血的能力,你刚才闻到的那股血腥味,就是它即将出现的前兆。”
“等会等会,什么恶……恶源?你能说一些我能理解的词汇吗?”
“你不需要理解这些东西,我也没法用常理去解释你所看到的这一切。”
女人抬起头,狭长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与现实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你所遇到的一切不合理的东西,都不要试图用现实世界的观念去理解。”
“就把这当做一个虚拟的游戏世界,按照规则活下去就行了。”
……
陈默没再继续提问,就凭女人刚才提供的这些信息,就够他消化好一会了。
女人也不打扰他,安静地等待他整理自己的思绪。
“你说让我把这里当做是一个虚拟的游戏,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得击败这里的boss,然后通关?”过了一会,陈默再度开口道。
女人摇了摇头:“我从没见过有人战胜过恶源,也许有人能够做到,但那个人绝不会是你,至少现在的你是不可能做到的。”
“既然打又打不赢,那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活着。”
女人站起了身,轻轻拍打掉身上的灰尘。
“聊天群每次会随机挑选不定量的群员在副本内进行生存竞争,只有当副本中幸存人数降至一半以下,副本内的恶源才会停止杀戮,剩下的所有幸存者得以离开副本。”
只有半数人能活下来?
夺笋呐!
设计这种规则的人大概率是个有着反人类人格的变态。
这个规则直接导致了人类阵营无法结成一个团体对抗恶源,反而会互相心生隔阂,提防着其他人会不会牺牲自己换取存活的机会。
甚至于……这个规则会将原本良善的人类,扭曲成为了求生而去剥夺他人生命的疯子。
以这种形式强迫参与者互相残杀?这算什么?某种恶趣味?还是对于人性的测试?
组织这个“活动”的幕后者,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一种自我满足?还是单纯的变态乐趣?
陈默在心中盘算了一会,说道。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说。”
“你刚才说的这个什么恶源,能具体讲讲吗?”
女人稍微沉思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轻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在每次进入副本之前,聊天群的群主都会给副本设定一个主线,这个主线往往是一个恐怖故事,又或者是一个都市传说。”
“这些故事和传说中的鬼怪邪灵对于人类的怨念极深,一旦遇上就会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而被这些恶灵杀死的聊天群成员,灵魂就会被恶灵奴役,成为都市传说的一部分。”
“这些被奴役的灵魂叫做凋零者,而那些操控这些凋零者的恶灵,被叫做恶源。”
“恶源之所以难缠,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它手下控制的这群凋零者。”
“只要恶源存在,凋零者无论被消灭多少次都能够继续重生。它们大多没有理智,本能地渴望生者的血肉,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朝群员发起进攻,一点点消磨人们的意志和体力,最后引来恶源,收割又一个灵魂成为凋零者。”
陈默摸着下巴,“也就是说,想要靠击败恶源逃离副本几乎是不可能的,反倒是杀死同为人类的其他参与者来降低存活人数,才是更为合理的逃生手段?”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自言自语,只是目光冷冽地盯着陈默的脸看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嘛,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并不代表我就有那种想法。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说其他人的死有利于自己的活,那同为参与者的你,刚才为何又要救我?”
“无可奉告。”女人又恢复了刚才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你要是觉得我救你的动机不纯,待会大可不与我同行。”
陈默苦笑了一声,自己只是出于好奇的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强硬。
这也不奇怪,能在这种诡异危险的环境中存活下来的人,心思不敏感一些,怕是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正当陈默思考着该说些什么话来缓和气氛时,他的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阵响动。
嗒、嗒、嗒。
有人在敲隔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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