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有什么事情吗？”青天白日能够出现的绝对不会是鬼魅，自小被欺凌造就了语姬谨慎的性格。

“姑娘，我给你画个像吧。”老妪的声音很低沉，听着阴森森的。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突然提出要给自己画像，语姬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婆婆，谢谢你，不用了。”

老妪鬼气森森地一笑，长长的、蓬乱的白发有数根被她吃进了嘴中：“姑娘，我画的像可不一般呐，让我画了像的女子都能拥有绝世容颜，光彩照人一辈子。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你要让我吃掉你一半的灵魂作为交换。”

吃一半的灵魂，真是骇人听闻，向来胆大的语姬都听得胆寒了。魂是人活下去的根本，虽然这个世界没什么她值得留恋的，但是死亡近在眼前，难免让人心生怯意。这个老妪，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人类。

老妪“嘿嘿”诡异一笑道：“你别怕，给我一半的灵魂你也不会死的，另一半灵魂，将被封印在画中，只要你保护好画像，我保证你青春永驻，永不衰老。你这左脸倾城绝世，只是右脸不堪入目，画起来不算难。姑娘，有了美貌，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对貌美之人是多么的优待。”

老妪的话让语姬陷入了沉思，内心动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妪，油污的头发遮住了脸颊看不清神色。昔日画面像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回放，谩骂、殴打是家常便饭，更甚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吃定她无依无靠无人出头凌辱了她，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要过了，她要做一个全新的语姬。

“婆婆，我愿意和你交换。”

“好，人嘛，就是要为自己而活。”老妪笑得欢，脸上的皱纹全部堆积到了一起。

达成共识，老妪拿出一幅早已画有背景的画，然后对着语姬的脸贴了上去，不过须臾，再取下，纸上跃然而现的是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人，那女子的左脸与语姬的左脸一模一样，右脸亦是完美无瑕。画中女子衣着华丽，是语姬从不曾穿过的衣裳。

“姑娘，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老妪只是对着语姬诡魅一笑，语姬还未来得及开口，骤然觉得好似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头一歪，晕了过去。

语姬醒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老妪存在，若不是看到地上那幅美人展笑图，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荒唐无稽的梦。伸手拾画之际，惊觉自己身上的衣裳和画中女人一模一样，难道那老妪真的如此神通广大？

胡乱将画卷起塞入衣襟中，语姬迫不及待朝湖边飞奔而去，那湖水便是她偶尔会赖以使用的镜子。

大雨过后，林中的空气更清新了，草儿花儿喝饱了，一个都高昂着脑袋，语姬以一种奔放的姿势穿过花草丛直接跪在了绿草遍地的湖边，一点一点地探出脑袋。

看到湖中的人儿，语姬倒吸了一口气，捂着嘴几乎要哭出来，她真的变美了，前所未有的美，她真的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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