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逃也似的起身往外走,走到少女身边时被挽住衣袖也不在意,少女走前还回头笑着看沈令玥。
沈令玥也是一愣,她见白芷颇为忧虑的站在门外看她,便轻声吩咐:“叫白敛来见我。”
不一会白敛跟着白芷急忙赶来,她笑着向沈令玥行礼贺喜,见她面上并无喜色,又遣退了白芷,连忙收了笑,敛声屏气侍立一旁。
沈令玥在心中翻滚了许多遍,终是开口问道:“刚才房中进来一位红衣女郎,说是她父亲唤阿瞒去敬酒,你可知道是谁?”
白敛快速过了一遍婚礼上所有的管事、宾客,确定后方回道:“回大娘子,是郎子的夫子凌家小娘子,名唤凌微,前几日随凌夫子夫妇一起来的,今日由她协助凌娘子接待女宾。”说完,白敛又抬头看了看她,想了想才道:“郎子与她兄妹相称,颇为亲近。”
沈令玥听了也不再问,只道:“这几个月辛苦了,明日再赏你,下去忙吧。”
白敛见她平静的脸上略带倦意,不敢逗留行礼退下。
等薛宗平送完宾客,已是夜半。
他见白芷一脸凝重的站在门外,向他行礼时也毫无喜色,心中不喜,让她退下,独自推门进入内室。
此时沈令玥已卸去繁重妆容,单手撑额坐在榻上睡着了。他不由放轻脚步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抱入怀中,绕过屏风走入内室,刚要将她放在床上,她便醒了。
她睡意朦胧的将脸放入他手中,呢喃道:“我想去后院阁楼住。”
薛宗平觉得手心微热,不觉又放轻了声音哄道:“等三朝回门后,你想在哪里睡,都依着你,可好?”
听到此话,沈令玥才彻底清醒,她端正身子不满的抱怨:“床上有东西,很嗝人。”
薛宗平笑着重新将她抱起放在床头春凳上,细心将床上的红枣、莲子等物扫到里侧,又解释道:“这是撒帐时放的,寓意甚好,今日先这样,等明日再让侍女清了。”
沈令玥点头:“阿瞒,要不我去榻上睡吧,你在床上睡?”
刚娶入门的心上人儿,薛宗平自然耐心哄着,他从刚铺好的床上拿出一块白色帕子,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那这个怎么办?”
沈令玥自然有应对:“可以以血充之。”说完她双手奉上短剑。
他却不接,耳根更红了:“两者并不相同,如何能冒充?”
沈令玥哂笑,欲要收回短剑,却被他取走,他抚了抚那精致的剑穗欢喜更甚。
她想起他给自己短剑时说的话,忙伸手要:“这是我的聘礼,你还给我。”
薛宗平却避开她,将剑悬挂在床头,她瞧着却不放心:“这剑甚是锋利,莫要挂在这里,太不安全了。”
“比在你手中安全。你若不放心,明日自己取下来。”说着他弯腰将她抱起,颠了颠,笑道:“比上次重了不少。”
他将她放在床上,见她神色慌张,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安抚道:“莫怕,我是你的阿瞒。”
说完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鼻尖、红唇。
第一次相濡以沫,她的心怦怦的跳动,一阵阵悸动、眩晕,让她无处安放的眼睛更为慌乱,待看到床头的锦盒时,她拦住欲往下的薛宗平,看着锦盒缓缓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阿瞒,你我可能两不疑?”
薛宗平抬头看她,炙热的眼神中有痴迷也有迷惘,他轻唤一声“阿玥”,见她并不回头看他,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今晚她的异常,他如泄了气的气毬般起身坐在床边,呢喃道:“我自是愿意与你恩爱两不疑的。”
两人一躺一坐相对无言。
薛宗平终是不忍强迫她,起身欲往外走,却被她拉住衣袍,他拽了拽没有拽开,转身去看,却眼前一黑被她抱住,她亲了亲他的唇,趴在他肩上,又笑着轻唤了声“阿瞒”。薛宗平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其他重新将她抱在怀里。
半晌后。
薛宗平赌气背对着沈令玥,听到她又笑,摸了摸鼻子里面的纱布,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沈令玥听到他的哼声,连忙止住笑,从后面贴上他,他还颇为高傲的往前拱了拱,直到被她环住,才不再动。
她将头埋在他背上,轻声道:“我依着习俗备了一件胫衣,明日穿上,可好?”
薛宗平还未想明白,一股热血又涌到鼻腔,他哪里顾得,只僵着背说道:“不许骗我?”
沈令玥笑着回道:“自然。”
他这才扭扭捏捏的转过身来,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窘样:“快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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