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虞如何能不知她的方法,只道:“你有何法?此事若要解决,少不得要请托官门中人,你年纪轻轻又是女郎,怕是不便,想来最后还是要走你叔父的门路,如此却是波折了,不如直接找我。”
沈令玥轻皱眉头问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家之事?”
公叔虞笑道:“我复姓公叔,单字虞。”
沈令玥想了想又问:“公叔敖是你何人?”
公叔虞颇觉意外:“他是我叔父,怎么,你也认识他?”
沈令玥放下心来,回道:“并不认识,只知道他曾从茗客居赢得一枚雨花石,那原是我家的。”
公叔虞想了想,叔父的博古架上确实放着一块雨花石,便笑道:“原来如此,小娘子,莫忘了,我在清风阁等你。”
说完公叔虞便摇着腰扇走了。沈令玥看着他消失在巷口,想着他对自己如此熟悉,虽然瞧着没有恶意,但还是打探一番才好。
沈令玥去薛家时,薛仁儒正在后院,他身旁放着转鹭灯,左手支着头,侧卧花丛中,右手持酒坛,边喝酒边吟诗。
她走上前去,夺过他手中酒坛,问道:“叔父,你可认识公叔虞?”
薛仁儒伸手要夺酒坛,却被她避开,只得无奈放弃,他撑起身来,在微醺的醉意中认真思考:“公叔家的?让我想想。应该是公叔尚书家的长子,七岁能诗会对的那个,是个奇才,不过因他家一门三公卿,所以一直没有入仕。”
沈令玥问道:“叔父见过他?”
薛仁儒笑道:“来扬州后见过两次,并不熟,倒时常听他叔父说起他。他原先一直在他祖父身边跟着研习政务,两年前被斥学问不实,打发回扬州重新跟着他叔父读书了。”
沈令玥暗道:那他这回扬州却是白回了,也没见他闭门读书。
她这样想着,却也不说,只问:“叔父,你观他人品如何?”
薛仁儒评道:“血气方刚、侠骨柔肠,待日后他父辈隐去,必有一番大作为。”
沈令玥笑道:“怕是与叔父你臭味相投吧?”
薛仁儒一想,还真是,拍腿笑道:“若非我早已与他叔父相交,倒还真能与他称兄道弟。”
沈令玥笑着拿起地上的转鹭灯,将他搀起:“晚上雾气那么重,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卧在地上,我扶你回房吧。”
薛仁儒笑道:“孩童哪里能懂得‘醉卧花丛思故人’?”
沈令玥不答,只默默扶着他往正院走,薛仁儒倒也听话的跟着她走。
叔侄二人走后,月下只余压断的花枝和倒地的酒坛。
等陈伯钦来找她时,沈令玥已盘算好,沉声问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应是市署有人收了王家好处,若再往上告,怕要动市署,你可做好了准备?”
听她如此说,陈伯钦反倒放下心来:“我今日能再来寻你,自然考虑清楚的。”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恭敬的递给她:“沈大娘,这是我父亲写的契书,若瑾玉阁能取回,陈家愿将五成利献给你。此事已与我祖母、族人商议过了,瑾玉阁以后由我管理,只分一成利给我祖母叔父过活。”
沈令玥却不接,将话说在前面:“你也知道,我家不过商户,可能确实需要找人打点,这份契书,我可以先收下,但是事成后,若有多余,我还还你。”
见陈伯钦还要劝说,她只笑道:“你记得将我的首饰做的好些就好。”
陈伯钦自然不敢怠慢,点头应是:“已画好了图样,正在挑选料子。”
第二日,沈令玥带着白敛、白芷来到清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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