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哪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郑恩转着圈在身上乱摸着。
那三人笑得更厉害了。
瘦子奚落道:“那么大个物件,在你身上放得好好的,你怎么找不到呢?”
郑恩还是不明白,他翻着身上的衣服说:“在哪,在哪?我怎么找不到呢?”
胖子奚落说:“我要找到,可算我的了!”
郑恩大大咧咧说道:“三位怕我挨打,出手相救,恩比天高,我正愁无法相谢。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我身上有,尽管拿去!”
瘦子见郑恩老实,笑着说道:“好好好,够朋友!来来来,把你绑在树上,让我仔细搜搜!”说着从车上拽下一根绳索,把郑恩捆粽子似的绑在了树上。
“绑吧,绑吧,我说话从来算数,绑不绑我也不会跑的!”郑恩笑呵呵地说。
瘦子大笑着:“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见了阎王老子可别反悔告状,说我们图财害你!”说着,用指头点着郑恩的脑壳,“千两银票,就是你这颗脑袋!”
“我浑身才值五斗高粱,这脑袋怎么会值千两银票?当猪头卖剔不了一斤肉,包包子也包不了一笼,谁稀罕啊!大哥你真会开玩笑!”郑恩只当他们和油坊的工友们一样也是和他闹着玩儿寻开心的,跟着绰趣道。
瘦子笑得喘不过气来,拍着郑恩脑袋奚落道:“傻逼好,傻逼好,傻逼一生没烦恼!拿着屎橛当油条,给个酸杏当甜枣。不知脑壳是个宝,当做猪头说肉少!来,我下刀,你叫声好,开心去见阎王佬——”
瘦子话没落音,已经拔出腰中刀,向郑恩脖颈上抹去。
瘦子的刀快,胖子的刀更快,瘦子的刀还没到郑恩脖颈,胖子的刀已经从瘦子后心上穿进,直从前心口透了出来。
“三一三剩一,不如二一添作五!”胖子一面用刀在瘦子后心搅动着往外拔,一面向赶车人呵呵地笑着。
“是啊是啊,一千两银子,三个人分,是有点少!”赶车人说着,挥起鞭杆,狠狠砸在了胖子后脑勺上。
胖子刀还没拔下,便与瘦子一起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合伙生意不好做呀,力没少出,到时候分那仨核桃俩枣,一不小心还要上了别人的套!要干干独份,赚多少都是自己的,这多好!”赶车人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在胖子身上搜寻着什么。
这劫持郑恩的三个人,是“黄疯子武馆”的三个师傅。
胖的叫杜彪,瘦的叫猴精,赶车的叫老五,都是“董榨油”请来为儿子董达、董发镇擂的。
“董榨油”见两个娇子倾刻倒下,生死未卜,悲愤交加,在看棚拿出一张千两银票,请三人除了郑恩,为他儿子报仇。
董达、董发是三人的徒弟,被一个没学过武功的打油汉打伤,三人面子当然也下不去,恨死了郑恩,又见“董榨油”送银千两,便当即点头接下了这笔人头生意。
因三人不是擂主,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在擂台上下手,方决定冒充郑恩师兄,将郑恩劫至山中,割下人头向“董榨油”交差。
一两银子大约相当后世的二百元人民币,一千两银子相当后世的二十万元人民币,在武馆当师傅一辈子也难挣这么多。三个人都是见钱眼红的恶徒,岂能不窝里相残?
郑恩心地良善,被这一瞬间的巨变惊呆了。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疯丐的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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