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儿,设的套,若是让一个无关紧要小宫女给坏了事,可就不妙了。
忠三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淮安,生怕错过了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符号而会错意一般,毕竟此事乃是背水一战,不是他们亡,便是那群汪狗烹!
可半点马虎不得。
秦淮安缓缓转身,抬起深不可测黑眸,直直的看向忠三,那双眸子带着钩子一般,让人的不敢轻举妄动,只这一眼,忠三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已被看穿,强大的威压让忠三不敢造次,额头已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艰难的低头,垂眸,忠三糯糯的把自己缩成了一个鹌鹑。
等到头顶暗影闪过,忠三才听见从那人嘴里轻飘飘的传来的那句:“你忧虑太重了!”
她是有点呆纯,但若是连这点事都摆不平的话,以后他不在他身边了,她又给如何自保?
虽然,他并不会丢下她。
忠三一脸懵逼,他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秦淮安这个死太监了,让人寸步不离的看着人家姑娘,难道不是为了把她前面的路铺顺吗?
怎么张二八经的有事了,却是这副无关痛痒的死样子?
还有,明明是他让找的那个侍卫,怎么他还不高兴起来了?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生气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哼。
口是心非的男人!
忠三为无辜承受了秦淮安的那一眼而气愤难平,也为了自己,在秦淮安面前,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敌不过而恼怒。
唉,有什么办法呢?
虽让他生来就是狗腿的命!
转身,回还,忠三紧跟而上:“成吧,我去叫勇子回来,正好我这边还缺人手呢!”
“你敢!”
穆然拔高的尾音带着半个弯儿,明明只有两个字而已,忠三却听出了咬牙切齿之感。
忠三乐了,挑眉:“哼,我听命办事怎么就不敢了呢?”
秦淮安紧抿唇角,五指成拳,死死压制着自己胸腔叫嚣着的怒意,在忠三面前,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狠戾暗黑的一面。
只是这次,忠三等了良久才听到秦淮安四平八稳的声音:“放心,我迟早会做了他!”
声音利如刀刃,冷如冰碴,却依旧透露出来那骨子滔天恨意。
这恨比从前更甚,似是这六年的时间非但没有让这恨意磨灭,反而如熊熊烈火般,愈演愈烈!
忠三低下头,这事已经很久远了。
久远到忠三当时还没有关注上这个叫秦淮安的人。
只是因为在一处住着,事情发生时,闹的沸沸扬扬,他也略略听到了些传闻,虽然这些传闻很快就被人给处理了,但大致上他都明白!
当时,没有人相信,秦淮安还能活着从那间屋子里出来,或者说,如此反抗违背那人,没有人会以为,秦淮安能活着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似乎得罪了那人的人,都没有一个能活着的,御前总管大太监,六年前多么风光无限啊!
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背地里却做些令人发指的阴私!
不过秦淮安活了下来,他也是从那时起对这个人另眼相看的,然后,他便看着秦淮安如何蛰伏,如何翻身,又是如何一点一点的往高处爬的。
六年了,秦淮安带着仇恨,忍着满世界的嘲讽和恶意慢慢爬起,为的,便是能亲手弄死那人!
忠三知道,他一直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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