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让陛下一直这般不爱惜身子吧。
君泽天闻声抬起头,眸光微思,道:“传吧。”
“喏。”李成子接到命令便转身扭着身子朝殿门外去,也没高声宣告,说话声甚至比平日里正常说话的声音还小些,生怕惹得陛下不悦,动气伤身。
—
殿外。
李成子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柳江阴面前,恭声道:“老奴参见丞相大人。”
“总管大人不必多礼,陛下今日如何?”
“尚未用膳,还得劳烦丞相您费心劝劝陛下了。”这话说的自然熟捻,仿佛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
……
柳江阴面上依旧是那副让人不经意就亲和信任的神情,此时她温声道:“嗯,有劳总管大人去备份夜宵来,摆膳清淡些,带个润胃的汤来更好。”
“是。”
李成子在陛下身边待了几十年了,打心眼里的还是挺信赖柳江阴的。
毕竟陛下还是皇女时,就已经与柳丞相私交甚好了。
—
御书房内。
柳江阴刚踏入御书房,便躬身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泽天暼了她一眼,好笑道:“起来吧,你何时与我这般客气了。”
柳江阴缓缓起身,笑说:“这不是掐指一算,得知陛下您尚未用膳,便小心恭敬着些,免得平白惹了陛下发怒。”
君泽天闻声笑骂道:“认识你这么些年,也未曾听说柳爱卿竟还学了江湖术士的看家手艺。”
转而起身离开御桌,撑了个腰,揶揄道:“莫不是是丞相之位不太好做,想去当个摸骨算命的柳半仙儿。”
爱卿吗……
柳江阴对视过去,温声道:“怎么会,这世上的行当千千万,却也没有跟着陛下做事荣耀。”
“算你识相。”君泽天走下台阶,坐在罗汉椅上,手肘倚着连接在一块的方桌道:“还不快过来?”
“还是陛下懂我,知晓微臣是馋了御膳房的夜宵。”柳江阴一派自然的走过去。
比起在旁人面前,在君泽天面前的她更为真实些,鲜活些。
“你能馋这些?”君泽天拆台道:“当年你就是个死读书的呆子。”
柳江阴可不服输,回道:“当年陛下可是顿顿离不开美食的,如今还不是忙的连用膳都忘了。”
“文官难养,真真是能言善辩啊!”
“……”
夜宵来了。
李成子佝着头,不敢回看君泽天的目光。
君泽天瞧她这幅样子,就知道这老货又开始卖怂了,便松口道:“摆上吧。”
“唉!”李成子忙抬手,招呼送膳过来的侍官,语气十足的激动。
柳江阴伸手舀好一碗汤在精致剔透的琉璃碗中:“陛下,入夜了,先喝点清淡的汤,润胃养肺,莫要再动气了。”
否则……
“你从前可不是这般唠叨的?”君泽天嫌弃的挑眉暼了柳江阴一眼,手下却默默接过了盛满汤的琉璃碗。
柳江阴给自己也舀了一碗,轻抿了一口,才道:“从前陛下也用不着微臣三催四请的才肯用膳。”
“……”
一膳过后。
—宫外
黑影人恭敬的将白瓷药瓶递给银面女子,恭身道:“主公,这是解药。”
柳江阴接过白瓷瓶在手中转了转,“嗯”了声,便挥退了黑影人。
直到月色渐隐,女子都没有打开那白瓷瓶。
末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小天,我终究是逃不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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