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拓拔野望着随行的大夫,沉声问着。
“刘副将怕是再难行走了……”尹大夫心里苦,其实何止不能行走,五脏六腑移位,手脚具断,能不能活下去都要听天由命了。
但此时此景,她那里敢全说出来。
拓拔野望着晕厥着的刘莽,语气冷漠道:“来人。”
“属下在!”
拓拔野面上毫无波澜的下达指令:“刘副将办事不利,拉下去,处理了。”
“是。”
处理便是喂了狗,这些人都是自在尚武时就跟着拓拔野的,对她的指令早已十分熟悉。
于是现在,来人直接拖着昏厥不醒的刘莽就出去了。
因为若是慢了一步,或是怜悯犹豫,那结果只会多死一个人罢了。
拓拔野厌恶的看着被拖走的健壮身影。
“这样的废物,救她何用。”
一旁看光全程的尹大夫内心惴惴不安,恨不得将自己缩在土里,心神不宁的祈祷着,千万千万别被心狠手辣的二皇女殿下顺嘴给杀了。
毕竟这样的事,在尚武国常出现。
或许是祈祷太过诚恳,拓拔野真的拂袖而去,未曾“关照”到她。
直到拓拔野的身影离开了,尹大夫颤抖着的身体才无力的瘫软下来。
她浑身湿透,这会子才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仅剩下劫后余生后的恍惚感。
—
昨日比武赛的排名已经出来了,玄庆第一,尚武第二,崇文第三。
弦音没有入围。
—
今日比的便是书画棋。
书画二者的主题皆是“今日”,参赛者所观察的角度不同,可以发挥的文采自然也是不同的。
其中“画”是可以随心创作的,但“书”却需要在事先准备好的辩题中抽取,每两国之间相比,胜者才可以进入下一轮的决赛。
而棋则是每一炷香换一个人,共三人,最终场上留下来的棋子最多的一国获胜。
—
幕后玄庆的休息场内。
候明慧有些迟疑的开口发问:“这书画棋,一齐比赛,领队你去参加哪一个比较好?”
君卿歌闻声暼了她一眼,淡然道:“看心情。”
候明慧被这话整的一噎,微抽嘴角:“确实是看心情,毕竟领队去哪,哪儿就可以稳赢。”
心塞塞,这就是实力的差异吗?
君卿歌:“不然呢?”
—
“时辰已到,请参与“书”赛者,前来抽题。”
这一轮辩论,玄庆对上崇文,尚武对上弦音。
“画”每国派出两人,两人之中取得票数最高者作为比分成绩,进行四国比拼。
为保持公平公正,画者们在特制的屏风后作画,再由专人打乱画作顺序送至台前展示。
“比赛开始!”
—
八扇景色各异的屏风,竖立在每位选手身前,完完全全的挡住了里面的人影。
众看客已盯了许久,却也猜不出谁是谁。
于是便把目光移到了棋局这边,每国派三人候场,一炷香欢一人。
若是第一轮第二轮便不剩棋子的则直接淘汰。
君卿歌觉得这边的很有意思,便散漫的坐在一旁等候了。
毕竟对弈的对手,也是打乱了顺序随机抽取的。
大佬觉得辩论太费口水,画画对她这种“好战分子”来说又太过于柔和。
唯独这棋,厮杀起来,倒是有感觉的很。
—
“玄庆对战崇文,辩题“今日岁月逝去,该怜惜还是不怜惜,正方崇文,辩题怜惜逝去的岁月,反方玄庆不怜惜逝去的岁月。”
崇文派出老学究,薛亦。
“辩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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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方薛亦老而弥坚,道:“人间只道黄金贵,不问天公买少年!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怜惜岁月逝去实乃人之常情!”
反方候明慧不屑一笑,周身气场顿时高涨:“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若是过于执念于逝去的岁月,枉顾了今时今日的美好,那这种愚昧的人之常情,不要也罢!”
正方薛亦眉一横:“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可怜可惜,有何不可!”
反方侯明慧无所畏惧的笑了笑:“今时今日,来日方长,人不可能只活在过去,蒙蔽视听,只悲伤春秋的,生活就能好起来吗?就能吃饱穿暖吗!”
薛亦听到这年轻的反方辩手混淆视听,怒斥道:“你!俗不可耐!愚不可及!”
“........”
侯明慧闻声内心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坐下看客可都是玄庆人,哪怕三岁小儿都知母亲花时间行商,是为了家人温饱,这老学究是喝露水长大的吗?这般不识人间疾苦。
能吃饱穿暖,是再美好不过的期望了,居然说这俗不可耐。
难不成跟众人谈诗论文就是素雅高洁吗?
这论点放在她们崇文国可能还有人买账,但这里可是玄庆国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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