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姚艳没有回消息。三寸人间
胡周一晚没睡踏实,第二天一清早早早起床。
母亲还在睡,父亲已经推门出发了。然而,房门刚关,胡周听到父亲在门外打电话。他说得很慢,很轻,很恳切:“昨天工地人招满了,我没有轮。你能不能借我50块钱。孩子要高考了,不能饿。”
胡周赶紧穿衣穿鞋,鞋带都来不及系下楼追去。
他要告诉父亲自己有钱,他要父亲不必为钱折腰。
但是,当他远远看到父亲的背影,又犹豫了。以老爸的性格,宁可吃些苦,也不愿让人看到他落魄吧?
于是,他打消了立刻赶去摊牌的念头,只是远远跟着。
父亲提着磨破了角的人造革提包,绕着小区慢慢地走着。孤独的骑士身披生锈的铁衣,流连在行将崩塌的城堡边。
这是他支撑起来的家,他生活的全部意义所在。他不会允许风雨闯进来。
经过一个公共垃圾桶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伸手往里掏去,直到整个半身几乎扑在肮脏的边沿,才捞出一个可乐瓶。
那一瞬间,父亲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胡周赶紧转身离开了。
他要赶紧把自己的事办妥。他要尽快给自己手里的资金找一个能解释清楚的来源。无论如何,再不能让父亲一个人扛了。
胡周早早来到姚艳学的必经之路,等了二十来分钟,终于等到她了。
虽说购的良衣库衣服还没送到,但好歹脚的鞋已经换成全新的了,更何况手还有一条仿羊毛的围巾做礼物,胡周觉得自己自信了很多。
“给,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哦,谢谢,我很喜欢。”姚艳大大方方的收下,平平淡淡地致谢。
气氛有点冷清,胡周一个人瞎热闹:“哈哈!喜欢好!哈!”
“不过,周末的聚会,你真的不准备一下吗?”姚艳认真地问。
胡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鞋,心想:难道他看不出来我已经在准备了?还是说,她看不这个准备的档次?
不知该如何应答,胡周只好胡诌:“我想自然点,不然会不习惯。”
“哦。”
对话到此结束,之后一直到教室,姚艳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对于急转直下的形势,胡周也只能是干着急。
况且,很快他无暇琢磨女孩的心思。他开始担心自己的父亲。
午休时,胡周杜撰了一个好消息给父亲发过去:“我作竞赛得了奖,有500块稿费。晚拿回来。”
过了很久,差不多下午第一节课都快开始了,才收到父亲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好。”也不知是夸儿子章写得好,还是表示同意收下儿子的钱。
不管怎么说,至少应该能给父亲减少些压力。想到这里,胡周心情好了不少。
但是,临放学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又把他的心给浇凉了一大截。
当时暴雨如注,姚艳没有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邀她搭私家车走的人自然不少,主动借伞的也大有人在。但她一直没有挪动脚步,直到胡周出现。
春雨,两个人,一把伞。
胡周心里响起了一首歌: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们厮守到永远。
“走吧!我们合个伞。”胡周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知是雨太大还是自己的眼病又犯了,眼前突然冒出一大堆飘移的白色符号,其夹杂着大量的和的组合。这究竟是什么?
姚艳的脸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一旦气急,态度的败坏也不远了:“胡周,这么大的雨,不打个车吗?”
胡周不假思索道:“反正也不是很远。再说,咱们不是有伞嘛!”
姚艳动作僵硬地跟他挤在一块走。他倒挺仗义,伞歪得几乎完全罩住了女伴,自己完全暴露在雨里。
教学楼到大门口,三四十米的路,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
大雨滂沱迷人眼,此时胡周眼前已是s和b满天飞了。
这是病,得治。
刚到大门口,姚艳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胡周无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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