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珵准备拿葡萄的手顿了顿,神情冰冷抬眼看着吴胜将军,周围的空气跟也跟冰葡萄一样瞬间冷得吓人,几个假扮凡人的银甲兵腾地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吴胜将军没料到四公主能认得这几个银甲兵,按理说这几个银甲兵平时是在五重天外围值守的,不该会有人认识的,四公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看着吴胜将军。
吴胜将军老脸一红,说实话,若不是天帝的命令,说谎话骗人这种事情,他是不屑去做的。
“泽仙君听我解释。”吴胜忙赔礼道歉。
泽珵表情依旧冷得可怕,四公主煋灵插嘴道:“仙...仙君觉得这葡萄如何,可是比起之前更加爽口?”
泽珵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但并未回答四公主的问题,而是轻声道:“说谎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前伺候我的一个侍从为了讨得半日闲,诓骗我喝了碗迷药,后来那个侍从被剁成肉泥喂了鹰。”
四公主神色有异,其实她不是无意说出来的,她很早就在外面听完了吴胜将军的话,那几个银甲兵她很早就见过,她一向记性好,只是不想让救她性命之人受到蒙骗,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大家都被泽珵说的这句话吓得不敢说话,倒是把泽珵搞得尴尬,他不过随便说说吓吓他们,没想到这么不禁吓,好歹是天界将军,怎么这么怯弱。
恐怕只有泽珵自己觉得自己在开玩笑,那个场景下泽珵说话时的气场太过可怕,吴胜将军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明明只是个连品阶都没有的不知哪座山上修炼的闲散神仙,不知这气场是怎的这么渗人。
“回去跟你们天帝说,五皇子我会救,人也给我尽心地去找,不要搞这种见不得世面的东西。”泽珵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吴胜将军这才憋着老红脸带着几个银甲兵退了出去。
“仙君息怒,父皇也是太过担心五弟安危,一时情急才......”殿中只剩下四公主煋灵,煋灵其实也不认同自己父皇的做法,最近人间闹灾荒,人间的皇帝四去临天庙向天求雨,可父皇恍若未闻,实在不该。
泽珵盯着颗葡萄薄唇轻启:“放心,看在这葡萄的份上我也会救你的五弟。”
“只是得再等等。”
煋灵微微行了个礼:“仙君救我们三姐弟的恩情,煋灵必当一生铭记。”
泽珵看着煋灵轻轻点了点头,煋灵的本体是只罕见的冰晶凤凰,本该狂躁的性子做事却还沉得住气,泽珵很是欣赏。
“走吧,也带我去那个什么观止崖看看。”没等煋灵反应过来泽珵已经走出殿门。
煋灵小跑跟着出来茫然道:“什么?”
“你妹妹。”
泽珵只说了三个字煋灵便反应过来了,她是带着珞筑和煋阳一起来的,看来那两人闲不住又偷跑去观止崖看人界去了。
煋灵跑到泽珵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道:“观止崖是禁地,一般是不许人进去的,因着有古神设的结界一直也无人看管,但不知为何三百年前结界突然消失了,六妹顽皮,经常偷偷跑去玩,父皇...也管不住她。”
也不是管不住,是根本没有管过,哪怕是煋阳想要西神山佛莲,父皇也是会设法取来的。
泽珵手里摩挲着环戒根本没听进去煋灵说话,之前环戒透着的那隐隐的绿光越来越深。
观止崖就是一座像看台一样的悬崖,崖边挂着几块大大的圆形石像,远远地便能看到石像中五彩斑斓的世界。
三公主珞筑坐在看台中间的石桌上喝着茶,六公主煋阳正趴在其中一块石像之下,边看边嚷嚷:“三姐,这人要掉下去了,得救!!”
三公主像是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只低着头喝茶,茶叶沾了片在她的朱唇上,她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后才慢慢说道:“救不了,救了还是会换种方法死掉的。”
“我不管,他们那么多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实在可恶,我可忍不了。”
泽珵走得近些了,看得更加清楚,六公主所说的那个男子正一只手悬在崖上,年龄看着不过十五六岁,脸色泛白,牙齿死死地咬住硬撑着,上面站着两个男人正准备用脚去踩那只手,其中一个男人说:“三弟可不要怪哥哥们心狠,你若不娶凌将军的女儿便还有活路,可你偏偏这么愚蠢。”
说着那人的脚就要踩上去了,悬在崖上的男子竟真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见六公主小手在石像上点来点去,悬崖之上的人一瞬间全部昏倒在地上,而那悬在崖上的男子也消失不见。
“煋阳!”煋灵一声暴喝。
六公主煋阳吓得一激灵,生生从石像上摔了下来,三公主忙上去扶起。
六公主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回头看向煋灵,有些害怕的躲在三公主身后,三公主忙道:“四妹勿怪,是我没有看好六妹,让六妹胡作非为干扰凡人生死。”
煋灵表情略微有些严肃,不似之前活泼跳脱。
“你以前来这也这么做过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凡人的生死我们没有资格干预,那些都是命簿上既定的生死,强加干预只会将人界规则打乱。”
六公主是害怕四公主的,她们虽然是一母所生,但她向来更喜欢三公主珞筑,因为珞筑从来不会对她疾严令色,相反四公主总是动不动就说些听不懂的大道理来教育她。
煋阳躲在三公主身后反驳道:“可他要死了,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煋灵气急,也不管泽珵正在一旁,直接抽出一根鞭子啪的一声打在地上:“那你可知道,你救了他一命,害的可能是成千上万条人命!”
“我再问你一遍,做过多少这种事情?”
泽珵冷眼旁观着,他并不懂这些规则,只是看着煋灵那发怒的阵仗倒觉得颇有气势。
三公主也被吓到了不敢再多言,煋阳只好抽泣着慢慢的走上前跪在地上,眼里包满了眼泪:“就...就两次,上次救了只小马。”
“真的?”
煋阳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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