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些道理,可江宛到底不是原装的,坦白讲,她谁也不记得。
可她虽然觉得哪里不对。
霍容棋生得一双凤眼,看别人时极为凌厉,看江宛时却总温柔地弯着。
江宛与她对视时,不由想,自己看圆哥儿时会不会也是这样。
若非年纪对不上,江宛简直要怀疑眼前的女子其实是自己的母亲或者姨母。
这时,春鸢敲了敲门。
她装了一壶清水回来,然后便下去换裙子了。
孙润蕴就着江宛的手喝了些水,精神头便好了许多,说话也不像是喝醉酒似的了。
“我依稀记得是牛公子约了我出来的。”
“对,”江宛搁下杯子,“他给你下了迷药。”
“迷药?”孙润蕴茫然地抬了头,又问,“是你救了我?”
江宛将她面上的发丝拨到耳后:“凑巧罢了,若要认真论起来,救你的其实是那边那位霍娘子。”
孙润蕴便挣扎着下了床,江宛忙扶了她一把。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响声,像是梁柱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江宛脚下的木板也隐隐震颤着。
很快,许多打斗一样的动静响了起来。
江宛的手心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但好在陈护卫反应很快,在门外扬声道:“夫人莫怕,是昭王殿下带人来了。”
“昭王!”孙润蕴惊呼道。
她面色发白,几乎站不住了。
“天大地大没有你的名节大。”江宛反握住她的手,“你留在楼上,我下去和他说,必不叫这事儿外传。”
“姐姐……”孙润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江宛便去了。
楼下情形如何暂且不论。
楼上的孙润蕴看着坦然坐在桌前的霍容棋,却微微皱起了眉。
这位霍娘子绝对不简单
孙润蕴虚弱地微笑起来,她本就是西子捧心般的美人,愈是病弱,便愈显得有风情。
“多谢霍娘子相救。”孙润蕴也在小圆桌前坐下。
孙润蕴到底是冰雪聪明的才女,此时已经将前因后果想得十分明白了。
此事绝对不能外传!
可今日之事毕竟牵扯太多,昭王那头不是她能使力的,要辖制牛感召不难,要说服心软的郑国夫人更是简单,唯独眼前的女子,是个变数。
孙润蕴嘴上道谢,其实一双眼里透出的全是审视。
虽然聪慧,却也到底年轻。
霍娘子不动声色:“同为女子,若是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了,我便绝不会坐视不理。”
霍容棋的态度岂止是不卑不亢,面对孙润蕴时,她简直是居高临下的。
可孙润蕴还是不明白她的底气从何而来,明明这位霍娘子的衣料用的全是棉布,通身也无甚首饰,看起来顶破天也就是秀才太太。
可这一身的气度,公侯世家里也未必养得出来。
霍……
眼下京城世家也没有姓霍的呀。
霍容棋见她咬着唇,想得极为出神,便知道孙润蕴这是犯了聪明人的毛病,开始钻牛角尖了。
到底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愁肠百结地皱着眉时,连她也是要怜惜一二的。
霍容棋声音平缓:“我姓霍,曾当公府首的霍。”
益国公府?
孙润蕴失口喊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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