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萱的祖父原是村里的秀才,后来白远之考中了科举,当了官,这才举家迁出了村里。可是祖父舍不得村里的人,不愿离开便一直留在村里,直到过世。
她仍记得祖父过世的时候,她随着父母一起回去过。
那是一个雨天,出了颍州就是坑坑洼洼混着雨水的泥泞地。她原本是睡着的,硬是被马车颠簸醒了。然后便听到了另一辆马车上父母的吵架声。
那时候他们时常吵架,她习以为常,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雾气迷蒙的雨水中有着大片的庄稼地。她清楚的看到雨滴落在路边的荷花叶上,看到池塘里张着嘴巴呼吸的鱼儿和大树底下躲雨的麻雀。
这一切对年幼的她很新鲜,除了容易弄得满身都是烂泥巴,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
直到,她离开那里的前一夜。
她像往常一样,和邻家的小孩玩躲猫猫。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被关进笼子里沉塘的男人。
男人是谁,她不知道。
她只记得他死前的眼神,绝望、痛苦和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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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这可怎么办?大夫已经施过针了,怎么还不醒?”春杏一边哭一边念念叨叨。
坐在床边的纪博年也是一脸凝重。他没想到,她会突然昏了过去。
“再等等吧。”
他虽是这么说,心中却还是有些懊恼,不该什么都告诉她。她还在病中,知道了这许多事也无济于事。他一贯以为她内心强大,却是误解了。
这一等就等了几个时辰,白幼萱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纪博年一直守着她,是以她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握着她的手的他。
这个男人帅气的脸颊,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显得异常的帅气。
她想,他那么好,她怎么能配得上他?
她眼角的泪突然止不住的流,她记起了那段差点被她遗忘的记忆,懵懂无知的她和那个男人。
“醒了?”
“嗯。”
“你刚刚晕过去了。”
“嗯”
沉默了一会儿,纪博年又道,“吃点东西吗?”
白幼萱没应,却把目光转向了纪博年,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纪博年着实有些跟不上白幼萱的思路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她已经退了烧,这才松了眉头。
“烧都退了,怎么还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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