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心境变化(1 / 1)贝柒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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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头头是道,抬头瞥见白幼萱嘴角带笑,哪里有半分伤心难过的样子,气得她骂道,“好呀,我以后不管你了。”

白幼萱自然是道歉赔礼说好话,才把人哄好。

春杏晚上又告诉她,小五爷为了她的事差点没把警察局给掀了,后来得到了确切消息才让三爷带着钱去赎她的。

听了这话,白幼萱想要去谢谢纪博文,可他一连几日都没回纪府,这事便被搁下了。

隔了几日,她才从李管家那里得知,小五爷怀疑是薛丁动了手,带警察堵了他的铺子。警察一查,才发现薛丁私下里跟外国人勾结,倒卖鸦片。

回想起那日在包厢的事情,她突然发现或许薛丁来跟他谈生意的时候,他便知道薛丁倒卖鸦片的事情。正好碰上他出言不逊,便借题发挥,教训一下他。

想通了这些,她才觉得自己太过天真,竟真的以为,纪博文是帮她打抱不平。

“你在想什么?”

纪博年半靠着椅背,抬头便看见了坐他对面,捧着英文书走神的白幼萱。

自从回来以后,他时常能看到白幼萱不是望着他发呆,就是抱着一杯茶或一本书愣神很久。

“没,没什么。”她本能的拒绝沟通,又见纪博年并没有移开视线只得道,“在想小五爷。”

她的这种想,当然不是情感上的思念,而是揣测,对小五爷身上未知东西的好奇。

“噢?”他拖了很长的音调。

白幼萱的印象里三爷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可今日他却是放下了书,做出了准备聆听的架势。知道这时候寻任何借口都有点不合时宜,她索性直言。

“我在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表面亲和的笑面虎,还是善于伪装的变色龙。”

原谅她对他没啥好的词,实在是这个人给她一种永远摸不透的感觉。

纪博年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又见白幼萱皱眉疑惑一副求知的表情,他才道,“小五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以前夫人一心只想着得到爹的眷顾,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争宠上面,忽视了她的儿子。她还是姨娘的时候,府里的姨娘有不少,后来送走了几位,病死了几位,这才剩下了我娘和她,以及后来进府的孙姨娘。”

纪博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放松的窝在他那专属定制的真皮椅子上,又继续道,“夫人虽然忽视了他,可大哥对他很好,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弯弓射箭,骑马枪法。他的童年几乎都是跟着大哥身边跑的,大哥去哪,他跟到哪。大哥的脾气出了名的好,连带着他也是见谁都一副笑脸,很讨人喜欢。”

她点了点头,现在的纪博文也逢人便笑,只是不那么讨喜罢了。

“大哥没了之后,他才开始流连烟花之地,整日跟一群伶人戏子混在一起。渐渐的夜不归宿,荒唐事越做越多。”

她知道,纪博涛是纪桓的长子,他从小聪明,又懂事,很讨纪老爷的喜欢。可越是被寄予众望的,越容易让人失望至极。

“大哥成年以后结识了一些革命党人,便开始私下里资助学生出国,甚至动用关系阻挠上边的调查,或者是将人从牢里捞出来。后来被人举报,事情捅了出来,司令也没法子包庇,只得让爹做个选择。而他为了自己的前程,选择大义灭亲。

大哥死后,最气愤的便是小五。他气冲冲的去质问纪老爷为什么不救大哥,却被纪桓身边的卫兵挡了回来。

此事以后,爹依旧跟在司令的身边,仿佛从来没有丧子一事,而纪家所有人也没人再提大哥。大哥没了之后,大嫂便回了娘家。当时的报纸对此事的评论褒贬不一,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被人遗忘。”

说到这里,春申在外敲门,纪博年应了一声便见春申领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进来,那人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似乎是长期营养不良,身量才一米六多一点。这在同龄男子中,算是偏矮小的。

白幼萱见有外人来,赶紧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抱在胸口,便准备往外走,纪博年却叫住了她。

“你坐着听听也无妨。”

纪博年说了一句,便没管她,而是坐直了身子,看向那男子。

男子看到纪博年显然有些激动,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局促的搓了搓手,末了似乎觉得光站着不足以表达诚意,又突然跪倒在地下磕头道,“叔涵多谢三爷救命之恩!”

他扑通一声跪下,膝盖在地板上磕出很大声响,吓了白幼萱一大跳。

她盯着那人的膝盖,觉得刚刚那一下恐怕是要把膝盖磕秃噜皮了。

她替他觉得疼。

相比白幼萱,纪博年显得淡然多了。男子磕到第二个头的时候,他便示意春申将他拉了起来。

“救你不过是顺手,真要谢,你该谢谢你自己。”

男子显然有些疑惑,愣了神。

纪博年又道:“你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道理。我能救你一次,却不能救你十次,凡是都该思量一下后果。”

白幼萱听着有些云里雾里,可那男子却是听明白了,抱拳作揖,“谢三爷指点,叔涵明白了。”

他的态度让纪博年很受用,他点了点头问春申,“船票安排好了吗?”

“回三爷,已经安排好了。后日巳时天津卫的漕运码头有船去日本。”

纪博年点了点头,转向叶叔涵道:“你去了日本我的人会接应你,后面的事情他会帮你安排好。”

他顿了一下又道:“你此去既是避难也是求知,若是两年后你还像今日这般初心不改,那么我欢迎你回国效力。”

他声音低沉,听在白幼萱的耳中有种语重心长的感觉。

叶叔涵听了此话,大受震动,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微红着眼眶,哑着声音道:“三爷今日的恩情,叔涵铭记于心,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誓死相助。”

这一回他只磕了一个头,却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誓死相助倒是不必!”纪博年站了起来,走到叶叔涵的跟前扶了一把,“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这句话似是提醒,也像是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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