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要是挺不过去,那她怎么办?
她能想到的就是:被赶出纪家,或者成个寡妇。可她又想到夫人,她肯定不会放她离开,那她只能守三爷的牌位?
想到牌位,她的眼神不受控制的瞟向香案上的纪家祖宗们,突然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手里的饭菜突然不香了。
她也再没了吃东西的心思,把碗塞回春杏的手里,拔腿就往外跑。
“哎,车子在西门。”
跑出了祠堂,她才发觉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纪家的房子是清末时期的老宅改建的,后院的园子依旧是古式的青石板,石板上的青苔沾了雨水就变得非常湿滑。白幼萱往外跑的时候,好几次滑倒在地,双手也被尖利的沙石磕伤,她心里有事,也顾不上那么多,爬起来又继续跑。
她直奔西门,紧赶慢赶刚好赶上了,于是她便在柯氏诧异的目光里,跳上了刚要启动的汽车。
沈闵行见她上来,也没多言,很是熟练的指派她托着纪博年的头,而他自己绕到副驾座位,一边举着药水瓶给纪博年输液。
因为下雨,车子开的并不快。
白幼萱缩在角落里,尽可能的给纪博年留出更多的空间,让他躺的舒服些。
她原本是托着他的头,可时间久了,胳膊酸的不行,便直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一边用手护着,防止他磕到脑袋。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跟一个男人相处,近到她甚至能够看到纪博年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不可否认,纪家的基因很优秀。
纪博年皮肤白皙,一双剑眉有着恰到好处的眉峰,在他本就俊朗的脸上,更添一些意气风发的精神气。他的睫毛又浓又长,很自然的卷翘着,像蝶翼一般附在眼皮之上。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显得有些不舒服,眉头像被揉成一团的白纸紧紧的皱在一起。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眉头,直到他的眉头舒展开了,她才跟着舒了一口气。
车子颠簸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沈闵行下意识的回头查看纪博年的状况,正好将这一幕看进眼里。
他清了清嗓子,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白幼萱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想解释些什么,可沈闵行却已经转过头去,像没事人一般,指挥着春申走人少的路抄近道。
沈闵行什么也不说,她反而像做错了事被逮了个正着一般惴惴不安。她想沈闵行看到了,他会不会在纪博年醒来的时候告诉他?纪博年要是知道,她在他昏迷的时候,对他上下其手,又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跑过来问她,那她应该怎么回?
可转念一想,她又有了底气。她是纪博年的妾,碰了他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纪博年醒来难道还能揍她不成?实在不行,她也可以还回去,让他碰一下她的。
这样想着,她挺直了腰背。
她原来是很讨厌自己的这个身份,可现在又觉得有这个身份,她至少是光明正大的。
好在汽车很快到了医院,没给她留下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他们车子一停,就有人抬着担架过来,想来是过来之前有人已经给医院通过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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