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执着于过去,伍肆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理论上他有三个多月没有工作过了,老大那边需要他完成的稿子,已经滞后了很大的进度。
但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误打误撞间,他又重新被拉回了一个月之前,反而帮他找回了不少时间。
有两个星期,他几乎足不出户,疯狂地赶稿。
倒不是他突然爱上了工作,而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暂时忘掉所有关于陆一的事情。
唯一能称得上“运动”的活动,就是打扫卫生。每天一次,他认真地打理着这间房子,把它清洁得一尘不染。
伍肆总觉得,也许有一天陆一会突然回来,就像过去她外出回家一样,平平常常,拿钥匙打开房门,然后给他一个微笑。
他不想陆一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乱糟糟的。
虽然陆一一直都没回来。
伍肆时不时和项南保持着联系,试图从她的只言片语里找到陆一有所好转的迹象,但项南给他的答案,永远是“再等等吧”。
仔细算起来,他和陆一分开,也不过才两个月多一点,可给伍肆的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他隔两三天会出一趟门,去老大公司开会。其实也没什么需要讨论的,可老大坚持要这样做,甚至威胁他,他要是不去开会,以后就再也别想进公司了。
他知道老大是担心他,担心他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伍肆很想说,这种担心毫无必要,还严重影响他写稿。
但他还是去了。
陆一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也是希望他去的。她从来都不喜欢让别人担心。这个好姑娘。
他就这样定期出门去老大公司,听老大天南地北一通胡扯,然后回家,继续埋头在电脑上。
直到两周后,他又去找老大。老大扯着嗓门在打电话,看见他进来,示意他等一等,伍肆就自己先进了会议室。
一走进去,他的心脏差点儿停跳。
余欢在会议室里。
她正在认认真真地研究老大以前那块白板。
老大说到做到,这块白板他确实留下了,但张喜乐这个人实在是太能忘事了,伍肆说了好几次,他都忘了买新的白板,也忘了把旧的白板藏起来。
这上面可全都是伍肆穿越的记录啊!
“你——”伍肆一时间手足无措。
“啊!”余欢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是他,才拍了拍心口。
“你吓死我了!”她说,“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
“我——”伍肆也稳定了一下心神,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露出马脚。“你还在研究老大的鬼画符呢?”他勉强笑了笑,问。
“是呀,”余欢一脸困惑,“但是——好难懂哦,老大的字也太烂了。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好像是个故事?”
“啊,是……前阵子我和老大随便想的一个大纲,”伍肆随口说,“已经没用了,不做了。”
“干嘛不擦掉?”余欢又问,还拿起了白板擦,“我来擦吧。”
“别!”伍肆的声音大到他自己都愣了。
余欢又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他。
“那个……”伍肆赶紧找借口,“老大说,他有时间还要再想想,先给他留着吧,万一……万一他还有用,结果你给他擦了……”
余欢恍然大悟,迅速放下了板擦。“幸亏你提醒,老大那个脾气……”
她冲伍肆笑笑。伍肆也胡乱对她笑笑。
还好,还好,老大的字果然是神鬼莫测,救了他一命。
会议室里沉默下来。余欢盯着伍肆看了一会儿,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你——今天也来开会吗?”她轻声问。
“我倒是想不来,老大不允许啊。”伍肆一边回答,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你瘦了。”余欢看着他,忽然说。
“有吗?”伍肆下意识去摸自己脸,“还行吧。”
“真的瘦了,”余欢的声音有点儿不像平常,“伍肆哥,我想问问,你之前——”
她没能说完,因为老大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在这儿干嘛呢?”估计是刚才那个电话谈得不顺,老大一脸烦躁,“出去出去,我跟伍肆有正事儿。”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余欢委屈地喊起来,“你让我在这儿等!”
“哦哦,好像是,”老大挠挠头,“上次那个稿子得让你参与一下。”
他又瞪了余欢一眼。“愣着干什么,回去拿电脑啊!”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余欢敢怒不敢言,气鼓鼓地出去了。
“傻了吧唧的……”老大嘟嘟囔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这个时候,他好像才意识到伍肆还在,再抬起头,已经换了张热情洋溢的笑脸。“老五啊,最近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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