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经过九转环的精心治疗,龙如霜终于醒了过来。但就在她要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九转环却提醒了她,先睡着。
“为什么?!”对此,龙如霜很是不解。且,她更好奇现在的状况,昏倒前,她分明听到了飞箭破空的声音。但现下,外头却静得出奇,“我想看看外头的状况,再说二哥哥还在马车里呢。”王默是来护着她的,却不是来护着龙衡钰的。因此,单把龙衡钰一人留在马车里,她的确不太放心。
“你的二哥哥,可不必你来担心。”边说着,九转环便将一部分九转灵放了出来,“上回你的星辰之力,怕是帮了他的大忙。你瞧,现下,他连这血灵老人的散血之法,都用得如此熟练。看得出来,这人背后,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凡是身上有灵力的人,他们的神识都会单独剥离出神灵,而他们也可在体内的神灵处独自修炼,但,越是低级的灵器,越难以剥离神灵。因此,自古以来,只有高等神器,才可享受这般悠闲待遇。
眼下,瞧着龙衡钰施法的模样,看来,这冥殊,真的不错。
连着九转灵,龙如霜一下便明了了此间事态。
龙衡钰的周身绕着丝丝血气,那血气似乎很是怕他,既不进他身体,却也不敢离开他周围半步。他两手不断变幻着各种形状,时进时退。在他双手变换间,那浮在半空中的冥殊周围的无形屏障,也越来越大。直至最后,那屏障的光芒‘嗡!’的一下子,四散而去。与此同时,他也收了手。
原先萦绕在他周身的血气,似乎很是怕那屏障,便私下逃窜。他的眼,原先施法时是那般亮堂,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耀眼夺目。可现下,却变得恍若大海般幽蓝深邃,深不见底。
半盏茶后,所有的血气不知为何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被一种无形之力赶向这郊外太阳最鼎盛之处。很快,那血气,便灰飞烟灭。
“这是?!”龙如霜瞧着那景象,啧啧惊叹。
“这是血灵老人的散血之法,他应该是从老人留下的字书中习得。”九转环赞叹道,“这种法术,可散尽天下血气,且不留痕迹。也就是说,便是杀了多少人,这天下间,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仙还在时,各族规矩森严,所以为了逃避罪责,很多人都觊觎血灵老人的这套法术。且,因着血灵老人的地位,这是唯一被各族承认的,正宗的散血之法。所以,自那时起,此法地位就已极高。不过......”它瞧了眼地上那些干瘪得只剩骨头的尸体,道,“他的手法还不算熟练,否则莫说骨头,便是这些人的灵魂,都会随着血迹,散在天地之间。”
说话间,龙衡钰走来小心地将龙如霜放上车,又轻柔地帮她盖上绒毯,便跳下车架,朝王默而去。车内,九转环再次言道,“就这情形看来,就算没有你的保护,他也算得上这世间的顶顶高手了。”毕竟,仙已经消失了。
“如此这般,那便最好。”这样,她就不必日日担忧龙衡钰的处境了。
车外,龙衡钰蹲下身看着晕倒的王默,冷笑道,“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本该斩草除根。但你还有点用,人品也不算差,先留着。”言罢,他双指一打,一颗幽若珍珠般大小的琉璃之光生于指尖。那光,经他一摆,便落到了王默的头上。与此同时,王默的眼也动了动。眼瞅着人要醒,龙衡钰便回了车内。
苏醒的王默,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原先黑衣人的伏击之时,立马便蹿到了车架上,打开了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孩子沉静的睡相。他小心着走了进去,仔细查看了两个孩子,见他们无任何异样,便松了口气。只是....他走下马车,看着地上那些只剩骨头的黑衣人,心下无比震动。这些....是谁干的?!为保安全,还是先离开此地为好.....说来也奇怪,原先这么大的动静,这马....却冷静地很。
这辆车的马,是龙皇精心挑选过的汗血宝马。令他惊奇的是,寻常的汗血宝马,都颜色极深,而只有这一匹,是纯正的白色。他走到马匹前,看着它那如蓝宝石一般玲珑剔透的双眼,感叹道,“还是陛下,有先见之明。”虽不知这马来路几何,但看它出这么大事,依然无比平静。就连呼吸,都没丝毫紊乱的迹象。思至此,他立刻驾着马车,朝大道上行去。
延庆寺离此并不远,只要再走半个时辰,就能见到被伪装的大部队。若是他们无恙,那回合后,那不久后,便可堂堂正正地进延庆寺的门了。
德裕宫
‘咔嚓!’茶杯从那双纤细的手指尖落了下来,一下便碎成几瓣。贤贵妃震惊地瞧着在她面前禀报的程悦,言道,“你说什么?!一个都没能留下来?!”
程悦看着自家娘娘的神色,缓了缓,方将自己收到的消息道出,“安公子派人出去的时候,特意叮嘱了那群人,留一个在外观察着事态,以防万一,咱们也还能收到消息。还好二公子留了一手,此次,咱们派去的人,一个都没保住,且,死状极惨。”
“那人可有记得,是谁出的手?!”贤贵妃怒极问道。
“没有。”就是这点,让程悦深觉奇怪,“那人回来禀报时说,为了观察事态,他隔得并不远。可不知为何,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等苏醒过来时,除了看到满地的骨头,什么也没有......”
这一句话,直让贤贵妃感到腿软,她走下榻时,不免踉跄了一下。程悦眼看不好,便赶快搀扶着她,“娘娘,你不必如此担忧,此人既然费了这么大力气去除痕迹,那说明他现在还不想让人发现。很可能.....一旦被咱们发现了,他便会有大麻烦.....娘娘!”
程悦的话,让贤贵妃暂时稳了下来,她平静了会儿,又思虑良久,方道,“告诉丞安,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本宫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去!”
“是。”刚应下来,她又问道,“那....后面的事情.....咱们还做吗?!”
“做!本宫就不信了,那人还能保他们多久!”从贤贵妃的话中,程悦听出了怒气,便赶忙到,“诺!奴婢现在就去通知二公子!”
程悦走后,贤贵妃将殿中人全散了,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床榻上,环抱住自己,浑像一只害怕的小兽。
是谁.....到底是谁.....这种做法.....只有那柄剑才有可能!难道.....不可能的!那柄剑已经被毁了!已经被毁了......
大道上
马车已然静默地在打道上走了半个多时辰,王默却依然没有瞧见大队的踪影。时间一分一的流逝,王默的心也随着一条条大道的走过,而变得越发紧张。直至他在前方,看到自己的妹妹,王凤的身影。可与此同时,也发现这个队伍比出来时,少了一半之多。
他驾着车马接近,周围的兵将一见是他便吩咐停下车来,拜道,“属下见过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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