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光林班上有个学生学习太差,写出来的字除了他自己的名字,其他的,行健认不到几个。行健遇到他的语文作业只有判日期的份了。数学,那更是一塌糊涂。考试前,叶光林教他做选择题时就只选B,判断对错题全部打叉。这招一教,每次考试还能考几分,运气好时,考的分数勉强能超过他的岁数。
上学期,叶光林叫了他一回家长,来的是他大爸,叶光林以为是他亲爸,也没谈出个子丑寅卯来。叶光林说的口干舌燥,对方坐在椅子上一个劲抽烟,抽的那烟又是不带嘴儿的,刺鼻的烟味熏的叶光林直咳嗽,谈话结束时,娃他爸才说一句话:“老师,我听你的,娃不听话,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不找你。”
把叶光林气地直摆头:“好了,你走,我还要上课去。”
这一学期,这娃连作业都不写了。叶光林认为哪怕是作业写得看不清,最起码是写了,写得好不好这是能力问题。如果连作业都不写了,那就是态度问题了。能力不行犹可恕,态度不好不可恕。
叶光林一生气,又叫家长,这一次来的和上次不一样,叶光林以为这个是娃亲爸,也没多问,就讲起娃在学校的表现。叶光林一阵苦口婆心下来,茶水都添了两次,对方只是一个劲点头,还没等叶光林说完。
对方说:“哈求了,老师,我家里炉子上还煮着猪食,走时忘记了!”
叶光林一听,又是一阵摆头,“走,走,赶紧走!”
中午放学吃饭时,叶光林当着几位老师说这娃,气的直敲碗。
“啥藤接啥瓜,瘪瓜种子接不出胖瓜来。”
刘建伟一听,说的是他们村子王二、王三家的娃,一下来劲了。那两位女老师对王二、王三家的情况也比较熟悉,知道刘建伟要说什么,就端着碗到一边吃去了。
刘建伟说:“关键是不知道这个瓜是哪根藤上的。”
行健一听,来了兴趣。
“什么意思?”
叶光林也问:“什么意思?”
刘建伟慢慢地说:“王二,王三这弟兄俩四十岁之前迂腐到极点,懒惰到极点。家里穷的老鼠都出去打游击,依靠国家救济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