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阁的花魁自打出阁当日现身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专程为如霜上门的恩客却是与日俱增。越是没得到的,就越是在那些男人心里蹦跶,水姑摸爬滚打多年,这点自然是明明白白。于是便对外宣称如霜不幸深染恶疾,要好好修养。
再浓厚的兴趣哪能挨的过时间的消磨,这位曾经风头无两的花魁,真的如同夜晚一现的昙花,在传闻中惊艳的绽放一次后,又在传闻中归于虚无。
是夜,喧嚣热闹的雪月阁依然披着那层寻欢作乐的皮,只是这层平静下的暗潮像是马上要喷涌而出。
“主子,原计划失败,如霜被劫,属下已经将望月山庄的消息透露给了那人。”水姑跪在地上,低着头,恭敬的汇报着。
只见一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缓缓转头,把自己的视线从那幅巨大的山水画上挪开,看向跪着的人。
水姑顿时觉得周遭一股杀气袭来,呼吸都不自觉轻了几分。保养得当的脸竟也因为害怕而变得扭曲。
杀气很快消失,冰冷的话语悠悠从水姑头顶传来,“自己去领罚。”
“是。”水姑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男人的视线又转向了那幅画,自己已经命人通知如霜务必将那人引去望月山庄,太子自然也必须淌了这趟混水。这么多势力齐聚望月山庄,真是有意思啊。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琴声,曲调婉转哀伤,浓浓的思念和在调子里就这么钻进人的耳中。房中之人的目光闪了一下,随即便踱步到了窗前,伸手从胸前拿出一块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中间镂空刻着一个“云”字。
男人轻轻的摩挲着玉佩,窗外明亮的月光却也化不开他脸上的哀愁。半晌,有人喃喃自语的声音,“父亲,我好像找到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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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清一行人大清早便出发了,这直接导致某位女子一直不停的在打哈欠。清风见此,便去询问主子需不需要去租辆马车。看着自家妹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苏逸清最终还是放弃了锻炼她的原计划。
清风也是个宠主子无下限的,找了盛都最大的租车铺子——达天下。从马到车都选了最好最舒服的,付了一大笔钱,眼睛都没眨,只把一旁的月儿看的又喜欢又忧心。
苏逸霜上了马车又开始和周公约会,路上颠簸了好几次竟是一下都没醒。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睡饱了的某人终于满意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醒了?”
“嗯,清风租的这个马车睡着好舒服呀。我太喜欢了。”说完,还开心的冲着苏逸清眯眼笑着。
苏逸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喜欢?喜欢什么?喜欢清风?
“你已经许久没有修习了,这本医典你拿去看,三日后我便考考你,若是不通过,这马车也不必坐了。”
“嗯?”苏逸霜还没从喜悦中缓过来,就遭受了晴天霹雳。哥哥又犯什么病了?
但也只是一小会,苏逸霜便很好的转换了情绪,“好的。”随即毕恭毕敬的把书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