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菜不好吃?”
楚漠清冷的嗓音打断了段草草的思路,段草草慌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
在想你娘还有我父母。
这怎么能在楚漠面前说得出口?
话就这么截然而止。
楚漠不知道段草草心里想什么,只是见她坐在桌前看着酒坛发愣。
一个猜测逐渐形成——段草草该不会是想喝酒吧?想喝楚恒赏赐的玉露酒又觉得自己不配喝,所以不敢开口请求?
楚漠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段草草,心中犹豫了一会,给她喝酒似乎不太好,到时候万一发生什么事谁说得清?不给她嘛,看她对着酒坛可怜巴巴极度渴望的眼神,似乎不喝到酒会死似的。
楚漠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放下筷子,将酒坛提到段草草面前,叹息道:“喝吧。”
段草草:???
不是,他干嘛让我喝酒???他是不是在玩我?
可是楚漠都提到她面前了,还下了命令了,不喝是不是就危了?
段草草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倒酒,本来是应该倒在白玉杯里的,但是杯子只有一个,于是只能缓缓把坛口对准了自己的碗。
因为害怕楚漠不满意,段草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把酒倒满了整整一碗。
碗里的酒清明而香醇,味道慢悠悠地飘至段草草的鼻间,光是这酒香就已经足够醉人。
难怪叫玉露酒,看起来清澈地像是刚融化的冰雪,琼脂玉露,大致如此。
但是她两辈子根本就没喝过酒啊!
看着满满的酒,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想自己的小命,她看了一眼楚漠,狠下心来,妈的,谁怕谁?
随即端起碗咕噜咕噜猛地干完了。
然后豪迈地把碗放在桌子上,对着楚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在说——瞧我,多听话!一碗干!
楚漠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段草草放下心来,一个失力坐在了椅子上。
别说,味道还不错,玉露入口,清清凉凉地顺着食管而下,划过咽喉,流进肚子,像是被洗涮过后一样舒畅,酒的香气却后知后觉地从肚子涌上鼻中,充斥着整个口腔,像是含了一团空气似的,更像是嚼过绿箭口香糖,清新口气,你我更亲近。
就是头有点晕……
楚漠看着段草草对着自己露出的笑容,也不禁露出了笑容,想必,段草草是十分开心的。
瞧她,在他提酒到她面前的时候,有多么渴望,还咽了下口水,看样子期待已久;又是多么地激动,连倒酒的手都是颤抖的;
看她,是多么地迫切,连叫人拿杯子这一步都省略了;又是多么地想尽力多喝点,本可以倒半碗的酒先尝尝,她偏不,偏要倒够一整碗,生怕自己没得喝了一样。
看来玉露酒对于段草草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她似乎怕会有狗跟她抢似的,急急忙忙地就把一整晚一次性喝了下去,还特意展示喝完了酒的空碗,表明自己对于玉露酒的爱有多么深。
楚漠难得有了几分同情心,又给她倒了半碗,好心劝道:“你慢点喝。”
段草草:???你鲨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