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挤挤攘攘的,来往行人面上或好奇,或兴奋,或稀疏平常。
有些是从其他地方或者镇上赶过来的。
比平时热闹了许多,就连街头摊贩的叫卖声都比平时要大。
但是今日她是来赚钱的,段草草背着东西就坐到了王大娘的旁边。
王大娘一如既往地和善,看着周边走过的各种人,适时在他们眼前晃一晃手里的菜,对段草草的出现微微吃惊。
她还以为段草草会去看热闹呢。
段草草干笑了两声,“赚钱要紧,赚钱要紧。”
这边今日人流量大,而且那个国家的商人好像要走街串巷,倒也不用聚集在一起。
王大娘道:“这些高日国的人,每次来带的东西,其实没什么实用处,我们这边也吃不太惯他们的食物。”
旁边另一大娘接过话头,“那倒也不是,我上次尝了尝,做的一些软糯又粘牙的,偶尔吃吃,还真挺好吃的。”
几个大娘便讨论起来。
段草草边摆放着东西边听着大娘们的聊天。
从高日国的商人到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绯闻,亦或者是他们周遭邻居家发生的一些狗血事。
周屠夫家生了个崽,李老板又纳了个寡妇为妾,谁谁家因为男子去青楼而吵得不可开交……
故事一个比一个更狗血。
偶尔有行人经过,看到段草草卖的花茶,好奇地驻足一下,又有几位文人品尝了几杯。
段草草期待地看着他们一饮而下,希望给个反馈什么的。
那文人没被女子这样子盯过,何况是一位长相灵动的女子,不出几息的时间就红了脸,道:“好是好喝,就是杯子小了些,一口便没了,味道不过一瞬。”
段草草笑眯眯地又给他倒了一杯,“多谢兄台评价,这杯就当是赠予你的。”
那文人道了声谢,红着脸喝完了,又慌忙跟其他几位走在一起,时不时地回头瞟一眼。
车轱辘咕噜咕噜地从面前碾过。
嘈杂的菜市场中,段草草啃着肉包子,看着来往行人。
旁边王大娘嗑瓜子磕的正欢,还分了一把放在段草草的布袋子里。
从远处行来一个高日国人,高高的玄色的衣领竖了起来,头发胡须浓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极大,身材壮硕,衣袖并不像他们祈天国人着的那般宽松,衣袖处扎紧,里面的肌肉鼓囊着衣袖,上面图案纹理饱满,色彩鲜艳。
他走到旁边的一个小台子上,站了上去,只见那木台子震颤了两下。
段草草盯得提心吊胆的,生怕那木台子承受不住,断裂陷落下来。
她有点怕类似气球爆炸那种把人打个措手不及的惊吓,于是准备收拾东西,离远一些。
那人声音浑厚,配合着手势,像个唱戏的与说书人的结合体。
“吾自高日国来,仰望摄政王楚漠,在几年前偶然听得摄政王的威名,听闻他十五岁时就将吾高日国梁将军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借着通商之名,特意来拜访摄政王楚漠。”
这话引起了不少人兴趣。
正巧,其实段草草对于楚漠的过往也不了解,遂把包袱打了个结,饶有兴味地继续听着他讲。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如果对于楚漠不了解的话,马屁拍到马腿上可不太好。
是要遭到反噬的。
王大娘又分了把瓜子给段草草,段草草索性也嗑起瓜子来。
前期将摄政王的威猛事迹介绍了个遍,对于这些,祈天国人其实都知道。
坊间传闻早就传开了。
只是段草草打量了下周边人的眼神,没有什么崇拜敬仰的眼神。
反而是再平淡不过。
按理说不应该,她就算在现代,对于某个做出杰出贡献或者为国争光的人,哪怕写作文做阅读做了许多遍,也依旧是崇拜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