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秦笺在系统空间内将就了一晚，给自己梳洗整齐。

到第二天日头高高挂起，谢辄仍旧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看好他。”秦笺嘱咐道。

她趁着周末抵达了昨晚系统提供的坐标，正好是毛料市场上人最多的时候。

其实赌石作为都市文中最常用的梗，就是通过挑选璞玉来赌博，翡翠原石一切开，动辄几十万，赌涨赌垮重则上亿，一夜暴富的不在少数，倾家荡产的更比比皆是。

秦笺没有往中心人多的地方去。一来她现在是个未成年，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本就打眼；二来她摸遍了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张脏脏的纸币，被宝贝一般藏在里衣口袋。

主要还是因为没钱。

但是她还是很高兴，路过装饰精美的店面就会进去张望两眼，很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跟着家里大人出来见世面的意思。诸神一战后，各势力分割亟待压制，她也是好久没有接触过人间烟火气了。

有的店铺内就有负责解石的师傅，秦笺围观了几次。解石的人不少，出绿的也有，但大多是干青种和豆种，偶尔有糯种的水头已经是了不得。外圈的店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没什么好料，可惜她暂时连店铺里最次的毛料都买不起。

“小姑娘，看你在这儿转半天了，喜欢石头啊？”

秦笺本来已经想转去外面临时的摊子上，闻言又顿住脚步。

听店主介绍，店铺内有些积压的陈年货，或是个头太小，或是石藓太多一看就是废石，进成批毛料时总避不了夹带上几块。

“先跟你说好啊小姑娘，我们家石头卖出去一块是一块，虽然这批毛料品质差了些，但也概不退货的啊。”

秦笺在石头堆里挑挑拣拣，“老板，这些石头都不太好看。”确实，基本上是一堆废石，外头黑乎乎，里头白花花。

“小姑娘，你别看这些石头不好看，里面也是有可能出翡翠的，最适合新人练手了，那什么不是说人不可貌相嘛。”老板讪笑道，“这里头的，统统算你一百块。”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店老板的小算盘打得滴溜精。

秦笺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虽然这身子营养不良瘦得可怜，但好在明眸皓齿，看着十分讨喜。可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就不那么讨喜了。

“老板，三十卖不卖？”

.......

【秦，他在心里骂你。】

“他肯定会骂我，骂我是好事，就怕他犹豫一下说好的，那我就会后悔，为什么不敢还到五块。”

还价不过是逗趣儿来的，最终还是以一百的价格成交了，她捧了块摸着圆润的石料，又让老板搭了块拳头大小的。

店铺老板差点儿气笑了，“你这丫头还怪有趣的，切开了里头白花花可别在我店里哭鼻子啊。”

他随手接过大块些的毛料递给解石师傅，像是料定了里头是废料。他自己心里有数，这堆毛料的品质比外头临时摊位上的还要次，根本不可能出绿。

秦笺表情轻松道：“没关系，解垮了就当买个教训，往后再也不碰便是了，总不会有人笑我这个小姑娘吧。”

老板点点头，心里暗自叹服。这年头玩赌石的人不少，成年人都少有这样的心态。这样想着不禁对秦笺正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