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莺娇燕姹的场面,相比起来我们当年都要逊色几分。”潘太妃掩口哂笑,左右顾盼道,袍上蟒纹闪烁之间更增几分艳色。
宁太妃眼波流转,睨了潘太妃一眼,“怎道,如今已是太妃,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确是姿容绝色,也不知道都是哪家能养出如此标致的小姐来。”倒是程太妃仔仔细细端详了前排几位,在妘宓身上停留的最久。
这姑娘,怎生的有些眼熟?
潘太妃拨了拨围髻梁下璎珞,又道:“若是太后娘娘能看到此景定是欣喜,说起来,娘娘当年不是看中了妘府的小姐吗?”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首位的妘宓。宁太妃微讶,旋即接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知是哪位能得太后青眼,不妨站出来瞧瞧。”
程太妃敛眉,似乎并不看好她们这样做。妘宓目光一动,缓缓起身出列,清清淡淡:“臣女妘宓,家父任职尚书左仆射,世爵河阳郡公。”
本是前朝秘闻,如今却被大张旗鼓的拿来重提,妘宓自然不得不防,望着眼前的亲切妇人,她大概想到了原因。
潘太妃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扬声称誉:“不愧为太后中意的儿媳,当年御宴试才的从容哀家也有所略见,可当内助之贤啊。”
此言既出,底下的妃嫔尽皆变色,事先有猜测的、事先不知情的无一不表示震惊,且对太妃态度的震惊更甚于对事实。
“太妃誉之过犹,此事是妘宓一时轻狂,唐突了贵人罢了。”妘宓对多数人的心思把握的很准,这个理由倒也中肯,对当初一事知之不清的人下意识选择相信。
毕竟,皇帝若早有正妻人选,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她们。
潘太妃碰了个软钉子,才正式发现妘宓的棘手,气氛霎时凝固。只有宁太妃饶有兴趣的注视妘宓,大有推波助澜、纵风止燎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