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吗？你既和我的仇人长得一模一样，我便没有理由放过你。”

她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狐狸没有抛下她，还一直保她周全，为什么芙凝一口咬定她是妖精，又硬要带走她，原来她和被通缉的那只妖精长得一模一样。

活了而是念头，第一回知道自己这么有价值。

可偏偏，这么冤。

“所以你要杀了我？”

她怕死，很怕很怕，此生无人可挂念，也只有自己在乎自己的生死，可在乎了又怎么样，她说到底也只是个人，死神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杀你，太简单了，我要以你的痛苦祭奠我死去的族人。”

她确实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想放弃挣扎。

……

这世界既有妖精，那会不会有鬼神呢？

如果她被冤死了，会不会幻化成厉鬼？获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她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近日里唯一亲近的人亲自把她送进了这个牢笼，连一丝被救的希望都没有了，她又是这么的弱小，弱小到只能担心自己死后会不会有人收尸。

还是说只配被抛尸荒野，用腐臭的肉体滋润微生物？还是说尸骨无存，化为灰烬？又或者被那群狼吃了，变成粪便滋润土地……

放弃治疗的洛安南对自己的死做了无数设想，从未有过的废，也从未有过的怂……

……

丘壑云告诉她，自己将在午时准时献祭给亡灵，怎么献祭呢？全身绕满荆棘绑在插在粪堆木桩上晒太阳，一直晒一直晒，下雨了就一直淋一直淋，不给吃不给喝，几乎等于自生自灭了。

另外，害怕她出逃，还会给她定期喂慢性毒药，并蒙住她的眼睛，让她感受对未知的恐惧，她听得瑟瑟发抖，瞬间就来力气了，想挣扎了。

这可比死还难受……

“拿一个无辜的人献祭，不是令那些亡灵更不安吗？还有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丘壑云仰天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错怪了你，那对于你的那份愧疚和不安我愿意承受。”

“自私！”她冷哼，但还是很没骨气地为自己争取生的希望，“要不……你就先放过我，在你抓到真正的凶手之前我一步都不离开，做牛做马都可以，我不想做冤大头……”

男人睨她，神色淡淡：“你叫什么名字？”

她眼前一亮，开心地凑过去：“你不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