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站在门口,对潘凤这位主家的出门相迎并不感到意外:“某饿了。”他直言道。
好嘛,潘凤不得已,又陪着田丰吃了一顿。
等他酒足饭饱,终于再次开口:“潘公乃再世神医,田某人虽为白身,却也一言九鼎,特此前来供潘公差遣。”
潘凤上午接到了任命书,现在是正式的亭长,故田丰称他潘公。
潘凤答道:“田茂才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随即,潘凤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只是某此时确实心中有惑,敢请元皓解答。”
“方才我繁阳县主簿来访,似醉非醉见,说了一句,‘如今黑山贼猖獗,潘公这亭长可是不太好做。’敢问元皓,该当何解?”
田丰沉吟一阵,捋须答道:“某近日听闻鞠义将军与州牧有些龌龊,不久必有一战,若州牧调兵剿之,势必顾此失彼,黑上贼虽说此刻是皮癣之疾,然其两个首领张牛角与褚燕并非泛泛之辈,势必会借机攻城略地,如此一来,这个亭长,势必难当。”
鞠义要造反,潘凤向来都知道,他甚至还记得韩馥没能打过他。只是在次之前,他并不认为这会对自己小小的七里亭有什么影响。
潘凤也并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黑山贼上面,所谓的黑山贼也好,黄巾贼也罢,说白了就是一群吃不上饭的农民为了吃口饭,拿起刀反抗的一群人。
所以一直以来,他的所有行动,也只是为了之后袁绍入主冀州后,能够保全自己,保全整个村子做准备。
只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袁绍来不来你先别急,眼下还有一个黑山军等着你去处理。
“元皓何以教我?”
“敢问潘公志在何方?”
“何解?”
“若潘公肯放弃亭长之位...”
“不可,”潘凤甚至还没等田丰说完,就出言打断:“某虽无大志,争这亭长之位已并非为一己之私,此地与我有恩,必不能弃。”
这倒也不能怪潘凤无理,只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亭长之位,还没焐热呢,就让他放弃,自然不可能。况且如他所说,争这亭长之位,是为了进入乡绅这个圈子,为后来袁绍入主冀州多争取一些主动权。
田丰点头,没有丝毫恼怒的神色,如果潘凤肯放弃,那才会被他看不起,他继续说道:“如此,守十里者距五十。”
他的建议只有七个字,守十里者距五十。意思很明确,如果你要守好这十里地不被侵犯,势必要将战场放在五十里之外。
“只是某手下无兵可用。”潘凤说出了他最大的难处,至于高览招来的两百八十五个孩子,还是算了吧,个子都还没长全呢。
“潘公不必着急,山人自有妙计。”
看着田丰自信的眼神,潘凤不由暗暗说道:“这谋士来的,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