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一阵难听的笑声,易左使开口道,“不错,我们这么做的确是太过冒险,然长史可知对付振武军的关键所在?”
几乎没有半点思量,折惟本便开口言道:“对付振武军最为关键自在折昭身上,目前折家大房唯有折昭一人,只要能够擒获或者是杀死折昭,八万振武军可谓是不战自溃,而北地四州亦是可图。”
闻言,易左使却是摇头了,轻笑道:“或许西夏方面,与长史大人所想一样,然而辽国却非如此,至少目前,萧枢密使对折昭和振武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哦,为何?难道辽人竟不把振武军放在眼中么?”
“非也非也,与西夏不同,辽人这次最想得到的,乃是崔文卿这个人。”
话音刚落,折惟本立即露出了既震惊又不解之色:“崔文卿?这是……为何?难道在辽人心中,崔文卿竟比振武军和折昭还重要?”
易左使喟叹一声,言道:“上次萧枢密派人带话,说是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将崔文卿抓获擒到辽国去,且不能让他有半点损伤,至于折昭和振武军,能灭则灭,不能灭另作他谋便可,故此这次辽国的重心,便在崔文卿一人身上。”
听到易左使这些话,折惟本当真被深深震撼住了。
崔文卿,那个有着几分小聪明的穷酸秀才,那个差点跌入池中淹死的无能赘婿,竟能引来辽人以及萧陌的如此重视?
这是何等因由?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别说折惟本想不明白,就连易左使也是一头雾水。
他又是一叹,冷笑道:“陆若瑄乃陆氏族长,尽管目前受制于我,然心内肯定是存在异心,更是对我们明教憎恨不已,这样的棋子,用起来的确非常危险,倘若她向崔文卿投诚,寻求合作,吾方大计岂不为之落空。”
“那贵教可有良策?”折惟本皱眉一问。
易左使悠然回答:“倘若陆若瑄能够乖乖听话,替我们引出擒获崔文卿,然后我们在利用崔文卿诱杀折昭,便是最为简单的方法,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然若陆若瑄偷偷投诚,我们明教也不是任由其拿捏的,可利用致命诱饵,使崔文卿上当。”
“致命诱饵?”折惟本听得愈发糊涂,问道,“何意?”
易左使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悠悠踱步至凉亭边缘,阴冷的嗓音这才飘了过来:“世间芸芸众生,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皇室宗亲,亦或寻常百姓,均有其心内之**,有人爱钱,有人爱权,有人贪色,有人图名,若能以其喜好诱饵吸引,便可让其如提现木偶般,仍由摆布。”
“崔文卿乃北地四州安抚使,所求的是替折昭稳定北地四州民心,而我明教便是危害北地四州安稳的因素之一,所以即便崔文卿从陆若萱口中得知我们明教在打他主意,他也不会为之退缩放弃,肯定会自以为掌握了局势想要对付我教,自然会步入我教下一步圈套,况且崔文卿还有一个很是显著的特点,对自己的智谋太过自信,如此一来,更是方便我们将计就计,引其落入圈套被擒。”
听完这一切,折惟本登时就明白了过来,然很快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所在,脸上神色顿时就黑了,双目望着易左使的背影几乎快要喷出愤怒的火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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