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南葵犹疑片刻,紧跟上老人步伐,朝木房走去:“何物?”
老人缄默不语,嘴角微扬,抽出一方黑盒,呈在桌上,“正是此物。”
“就一黑盒子?”霁南葵忍俊不禁,似信非信的问道。
“哎,我说的,是这黑盒内的物件。”老人嘴角饶有意味的扬起一抹弧度,只见他小心翼翼颤巍着手,小心将黑盒木栓给解开,慢慢掀起木盒顶。
一刹红光从黑盒顶峰迸发而出,夺目而耀眼,一阵一阵熠动着红光,转眼扑鼻而来一股浓郁的血腥腐臭味。
霁南葵不禁掩鼻,将头撇向了一旁,满脸嫌弃道:“咦,这什么呀?怎会散发如此恶臭。”
老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般,面色不惊只是将黑盒顶给彻底掀开,一霎,红光迸发将整间木屋给照得透亮,只见老人小心捏起盒内物件一角,那东西晃晃悠悠,不时闪烁不已。
霁南葵怔怔转目朝老人手里之物看去,似是惊疑,眉头微微皱起,双眸似乎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何物?”只见那东西红光折射映着外边那层晶莹剔透,似是一盏耀着红光的把件小盏。
“此物为嗜血盏,极阴之物。”老人面色不惊吐出几字,却唬得霁南葵脚一软往后挪了几步:“极阴之物?为何名为嗜血盏,莫非这里边装的..”
霁南葵话声愈发的小,将后半句给活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只见老人缓缓点头,正应了霁南葵的猜想:“嗯,丫头,你猜得不错,嗜血盏嗜血盏,自然是以饮血为生了,这红光之源自然也就是那鲜血了。”
“不是,你从哪搞来的这东西。”霁南葵眉头紧皱,掩鼻说道。
“哎,有些事莫要问,这东西便是我方才说的,办法!”老人缓缓说道。
“什么办法?”
“红光为引,自然能将你带去你想去的地方,只不过方才老朽也说了,此物为极阴之物,以你现在的体质,自然也是碰不得摸不得的,否则有性命之忧啊。”老人好言相劝道。
“那这还叫办法?我都碰不得摸不得了..”霁南葵无言以对,甚至有些怀疑老人家是不是在逗她玩呢。
“哎,老朽既然开了口,自然就有办法让你碰得。”老人一眼道穿霁南葵心中疑虑。
“什么办法,快说说。”
“待你修为即五株士,便能碰得摸得了。”
“五珠士?你当这修为是在外边随处捡的,随随便便就能达五珠士了?”霁南葵不忍吐槽道。
“还是那句话,既然老朽开了口,自然有办法,你随我来。”老人拂袖慢步出了房门。
——
微风带来少许凉意,霁南葵站在小小石板桥上,但见眼前桃林广漠,河渠纵横:“你说的,便是这?”
老人立于石板桥边,缓缓点头:“这里是极佳的修习之处,丫头,你还看不出此地的妙灵之处?”
“嗯?”霁南葵偏头,若有所思,悻悻抬眼朝四周望去,片刻后眉眼一顿,豁然开朗:“寒冬倒春景,无梅却生阳春花!
“嗯,聪明,丫头这些日,你在此地好生练,时间不多了。”话声一落,只留下一片粉桃花瓣飘落肩头。
咚——“哎呦。”霁南葵下意识捂头,滴流地上滚落了一颗绯红果桃,霁南葵边揉着头边俯身拾起了地上的果桃:“看这样子,应当甜。”
只见霁南葵随意擦了擦果桃,便起口咬下一口果汁四溢的果桃,“嗯~当真是甜呐。”
可话刚说出口,霁南葵就感觉不太对劲,这果桃的口味在口腔里弥漫,但她整个人却觉着晕乎了起来。
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耳边传来风吹桃林微动的窸窣声,但眼前却是一片荷花池海。
此时的霁南葵似是误闯山水画中游人般,既沉醉于美景,又惊叹鬼斧神工的造化,只见霁南葵身落一艘小船之上,划桨微拨湖水荡漾开来,她目光凝落至远处的小亭之上。
慢悠悠的朝小亭划去,池中花瓣舒展剔透,粉白中带着绯紫,水珠凝结其上,恰似眼波流动,叶绿菡萏衬得碧水清波中,如轻纱笼梦。
“好美..”霁南葵一瞬痴了目,一时间竟忘了老人方才所嘱。
此时忽然船摇身晃,一声猛烈的撞击之声贯耳而入,霁南葵一不留神差点失了重心跌落池中。
原本一片盎然的池景忽变,绿叶菡萏之景一瞬枯败不已,池面之上一片鱼翻白肚,散发恶臭。
霁南葵一瞬神情警觉,努力放低身子紧贴于船身,只见她耳廓微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霎借力悬空,目光再落之际,身下船身已然支离破碎。
池中惊现一只浑身赤红的六角水怪,只见霁南葵还未来的及做出反应,便见池中水怪蓄力腾空而起,张开满口锯齿般的獠牙,朝半空中的霁南葵咬去,似乎要将她撕碎生吞般。
霁南葵见状一个旋身,借力轻点水怪獠角,朝小亭奔去。
“这是什么东西!”霁南葵不禁惊呼,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脚下忽然传出一声异动。
只见池中小亭石地碎裂开来,甚至还未来得及给霁南葵留一口喘息的机会,便径直从中间四裂而开。
“怎么办,池中有水怪,现如今这亭子显然也不是长久之计..”霁南葵拼命扫视周围,想寻求哪怕一方落脚之地。
突然她目光一凝,落在不远处那架石板桥之上,只见她迅速抽出腰间韧绳,捆在箭羽一头,用力一拉确认绑结实后,利落开弓将长箭直射不远处的石板桥而去。
只见韧绳一瞬绷紧,霁南葵伸手拉了拉,来不及确认无误,便将韧绳另一端绑在亭柱之上,借力点绳,似是一只轻功飞燕,蜻蜓点水般,行与韧绳之上,直奔石板桥而去。
那池中的赤身六角水怪也不是吃素的,见霁南葵行于水上,转身便以六角之力向亭柱撞去,这小小池亭本就不堪重负,在加上池中赤身六角水怪的蓄力一击,恐即将碎身沉池了。
霁南葵扭头向侧后方望去,看着亭柱即将破裂,而自己却离石板桥还差一截,不禁陷入了惊恐之中:“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