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南葵有些不解,为何这老头方才那副模样盯着我?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老头别废话,我们急着呢。”瀛裳有些不耐烦,如今在这不知已经耗了多少日了。
距离蛊毒发作已然只剩十日了,且不说能否寻得心存之人,就算寻得也未必能从那人口中套出话。
“小子,你这性子,往后可是要吃大亏的。”老头用桃木枝轻敲了瀛裳脑袋,告诫道。
瀛裳轻屑的把玩着玉扳指:“我堂堂瀛宗殿少主,能吃什么亏?我看是别人吃亏还差不多。”
老头不语,一副若有暗言不道明的模样,浅浅一笑。
“老人家烦请您将当年之事,与晚辈道知一二。”司南安垂眸恭敬说道。
这老人家应当不是什么俗世凡者,当下还是先问问要紧事当紧,司南安盯着软绵的草地,若有所思。
白胡子老人捋了捋胡须,徐徐道来:“当年其实并非刘力一人返城,其实还有人。”
三人近乎异口同声惊呼:“还有人?!”
老人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来话长,我本是游历江湖的游侠客,初至沙丘大漠之时,结识了当年那一行淘金队,本想一同随行队伍前往沙丘大漠深处的月牙泉,怎料众人皆中沙丘部落陷阱,一连30余人尽数被抓..”说到这,老人嘴角一沉,双眸闪烁着微星泪光,仿佛死寂的潭水被掷入一粒石子般,泛起圈圈微弱连绵的波澜。
“那后来呢?”霁南葵开口打破顷刻的平静,睁大双眼好奇的望着老头。
老人有些哽咽,略微平复片刻,继而接道:“随后一行30余人不明所以被关进了一间沙室,不到片刻,沙室四角便涌入密密麻麻的黑色密虫,就如同那沼泽池里的淤泥般,攀身而上,那沼泽淤泥粘附在身上无论如何也甩不掉,30余人啊!整整30余人近乎七窍出血而死..”
此话一出,三人眉目微怔,眉头拧成一股绳般,提起一口气,脑海里涌入那日被食人魔关进沙室时的惊险场面,不由得为之后怕长舒一口气。
为何那日在沙室之时,食人魔会将蛊虫收回,而不是像对待当年淘金队般?甚至还放我三人离去?霁南葵垂眸沉思着。
瀛裳若有所思,手里转动的玉扳指突然停下:“老头,这不对啊,为何你能和刘力还能幸存到如今?”老头长舒一口气,摆了摆头:“哎..”。
随后紧接着说道:“当年我也不知为何,醒来时便出现在了沙漠之中,四肢皆被蛊虫叮咬得千穿百恐。”
说到这,老头颤抖着缓缓掀起衣袖的一角,虽早已长上新肉,可依旧掩不住手臂的千疮百孔之痕。
霁南葵见状心头一颤,不由得咬紧牙关,看着老人露出的右臂,仿佛那千疮百孔长在自己身上般,依稀能感受到那钻心刺骨的疼痛。
“我想大概是因当年灵力护体才能免遭一难,不至七窍流血而亡,至于刘力,他算是当年淘金队伍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人,这大概也是他能经万千蛊虫侵蚀后,幸存的原因吧..”
“那刘老如今他人呢?可还健在?”霁南葵急忙追问道。
只见老人垂眸长叹一声,摆了摆手,拄着拐缓缓朝一旁溪边的木屋走去。
瀛裳抬扇高声呼唤道:“哎,老头,你别走啊!”
三人急忙追随着老人的步子,急切的来到了木屋门前。
此时眼前的木屋已然不是初至此地时,所见的那间灰杂乱无章,灰尘满地的木屋,眼前的木屋甚至说是既温馨又富有烟火气,两间木屋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人趟在竹编摇椅上,闭目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