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很急促,背诵,复习,抄笔记,做题,整理错题,每天都很充实,学习之余,有八卦,有吐槽,也会有互相加油打气。无心向学的周然和讯子依旧会调侃上课认真抄笔记的余杨,余杨依旧每天有一时半刻会困,而苏南戳醒他也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苗苗也开始为了报考艺考的事情,有时候一连一俩天都不曾完整地上完一天的课程,但总体苗苗与苏南的友谊也算稳定。
时光慢慢流淌,苏南像平时一样早早地到教室,在天台啃着难啃的包子和难背的书,一切如同一如既往的六点阳光,温暖可人。
铃声响起,苏南回到班里,平日里与她说早的余杨竟然还没有到,而且连书包也还没有被随意地扔在椅子上,这让苏南第一次觉得有一些不适应,本来想回身去问问周然和讯子,但是寡言的她顿住了,也许只是迟到了一会儿······也许就在楼下拼命地往上跑了。
“同学们,上课——”第一节开始了,座位上依旧空空如也,点名时报余杨的名字时,苏南总觉得有点恍惚。
连苗苗都提起了精气神,问了一句怎么了。
苏南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他的离席,竟然有一些不习惯,她究竟是习惯叫醒他抄笔记的上课模式,还是的的确确习惯有他在,连苏南不由自主地纠结了一小会,到最后才硬生生靠意志力回过神来,但眼神还是有一点飘忽。
上课下课,上课下课,交替了俩次,度过了俩节课,苏南忍不住敲了敲周然的桌子,刚想问出口,抬眸看到余杨单肩背着书包,有些许疲惫的走向座位,一看到她,倒多了几分清醒:“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了?”苏南转过了身,也回到了座位。
讯子眨了眨惺忪的眼睛走了过来,拍了拍余杨的肩膀,想询问一些什么,突然余杨凌厉的眼神把他吓住了:“不用瞎操心,回去睡觉吧。“
苏南也瞬间有点被吓到了,很明显,他心情不好,而讯子多半也知道为什么,他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吗,他会不会嫌自己事太多了,但是苏南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没事吧。没发生什么事吧。“
“我都说了,我没事。“余杨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耐烦,但是正心情不好的他并没有留意到苏南受伤的小表情。
苏南缩了缩手,一向淡定的她第一次显露出有些伤心的表情,她瞬间觉得自己过于多管闲事,明明人家就不想告诉你,还非得问一个为什么,现在好了吧,还惹得他更不开心了。
而此时的余杨,心里的暴风雨还没有停歇,看着他面前工工整整的笔记,他更是不知道自己努力有什么用,具体来说,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对家里来说有什么用,想到昨日醉酒的父亲跑到妹妹校门口闹,他真的很恨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独自陷入自己的漩涡里。
佛系是佛系,但是学校制度在前,班主任就不可能放过,果然,一下课,余杨就被叫出去了,挨批了好一会儿才被放进来,苏南没有多问什么,也许是心生芥蒂了,她不敢去询问他。
苗苗暗戳戳了苏南好几次,苏南也耷拉着脸,没有好脸色。
这种低气压氛围,迟迟没有散开,连平日云淡风轻的苏南,都感觉格外压抑,在放学回宿舍洗澡的路上,她都丧着脸。
虽然气氛诡异,但是苏南照常六点背诵的计划没有乱,时间彷佛在身后追逐着她,使她不得不在教学楼与宿舍楼之间加快步伐,高考的重担,总让她觉得疲惫压力大,却也不得不继续前行。
当步伐还没踏进教室,苏南便看到此刻的周然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苗苗正聊得火热,也许是活泼的性格和对新环境的新奇与迫切想要接触新朋友,苗苗与周然的关系相处得还不错。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竟然在讨论余杨,只听见周然笑着说了一句“昨夜这大余杨可是翻墙出去的,可能是会见哪个妹子了,我跟你说,我们在学校里,甭管我和讯子多浪,余杨都不会动校内的妹子,可能校外更新奇吧“
只听见苗苗浅浅的笑声,说了一句“痴情郎”
“不过他和讯子感情那么好,也可能是代购黄书去了。”
“还真看不出来他会这么做。”
“我这兄弟,总是神神秘秘的,别看他跟我混,坏事干了多少,我可从来不知道。从来没说半夜爬墙去干什么事呢。”周然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样子,蛮横。而这让苏南对他的印象更加不好,但是对于余杨,她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听到他半夜爬墙,总觉得他有苦衷。
······接下来的对话,苏南并不想听,她走到座位时,他们正聊的开心,连苏南到场都没有察觉,苏南选择把书包放在余杨的椅子上,拿着练习册和桌子上的笔便默默退开了,对于他们的对话,她只觉得厌恶与唾弃。
而刚走到天台,就看到苏陶俩步并一步地快速跑过来。
“南南,你怎么还没去请假夜自修结束完回家呢,我看到办公室请假回家的名单上没有你,我都请好了。”苏陶喘着气,双手扶着膝盖,看来是一路狂奔了。
而苏南却一脸疑惑,什么时候提过夜修完要回家?这是什么时候提到的?
而一起成长了十八年的苏陶又怎么可能读不懂她的表情:“我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肯定忘了,而且你还赶回去洗澡了是吧?我刚才五点半上来找你,你同桌说你走了。”
苏南并没有听他讲话,而是在回想到底是什么事,突然脑袋一嗡作响,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啊,他们在开学的时候就策划那天夜修完偷偷回家给老妈庆祝生日,因为老妈和老爸下班完,刚好赶得上。
“看你这样子,想起来了?“苏陶笑着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