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的那块墨玉同往常一样悬在腰带上面,从车窗外透过来的光隐隐地照射在上面,那块墨玉又变得与众不同地耀眼起来,甚是好看。
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
但她也不能糊弄过去,只好信口编了个胡话,“从前我同父亲在军营里面的时候,便有副将教过我玩筛盅,隔了那么多年,我竟还记得招数。”
他嘴角微微弯起,“记得招数?记得出老千的招数?”
她本还想开口解释,听了这话却是没了声。
他其实这说得没错,她就是出了老千,而且还是施法出了老千。
见她沉默,他又沉沉道,“不过你动作倒快,我还没瞧出你哪里动了手脚。”
符星颜一边心里默默腹诽,凡人怎么能看清她高深的法术呢?一边又露出了一个招牌式的谄媚笑容,“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怎可以入了二殿下的眼。”
他没说话,她以为这事就糊弄过去了。
没想得他又追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这句话问出口,倒不像是白匪阳的风格,他的语气向来都是笃定又自负的。
她眼睛一转,明媚地笑道,“二殿下会帮我的。”
朱颜娇容,媚笑柔姿,她的笑靥如花般在他面前绽开,让他眼神一亮,那向来薄凉的眼眸也带上了些许的柔光。
他没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里总有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两人默了半晌,他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向父皇要了你如何?”
这话不是他第一次说,但是这次她却觉得他的眼神格外地认真。
看向他眸子的那一刹那,她还有些不知所措,他那双明亮又深邃的眸子,总是那样瞧着她。
不可否认,他那副皮囊总是让她有片刻的心动。
甚至她的脑海里面出现了,如果她是个凡人,跟他在一起或许也不错的想法。
但她心里明白,她同他终究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归属同她的不同。
魔界的灵精可修行成千上万年,而凡人的灵魂却永远在六道里轮回,遗忘又继续,直到消散的那一天。
她愣了片刻,继而回答,“二殿下,洛府的势力也并非要靠联姻来巩固。”
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本身那张一直表情淡淡的脸,难得有了愠意,蹙眉,抬眼瞧他,“嫁给我会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倒不明白他今日这么会又提起这茬。
她轻笑道,“殿下不是喜欢容貌绝代、惊世骇俗的女子吗?小女才疏学浅,又容貌扑通,万不可污了殿下的眼。”
他淡淡道,“你不知道丑的东西看久了,慢慢会变得越来越顺眼吗?”
白匪阳的心思果真是一天变一个,不能猜不能猜。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气,眉眼弯弯继续同他辩驳,“二殿下若是同我开玩笑,那如此便适可而止了。”
“没有玩笑。”他的声音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