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时候,第一个出来替她说话的竟是白逸禾,她以为会是白景墨,但白景墨向来处事谨慎,若是她真犯了什么错事,他也会思虑周全再来想办法。
她倒是不想白景墨搀和这浑水,也怪她以为自己耍足了小聪明,却不知天家气象威严,喜怒难辨。
炎上皇听完,点了点头,笑道,“逸禾说得不错,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好一个大和之象!”
又对符星颜说道,“不错,天下子民皆是朕的儿女,朕觉得你颇有眼缘,你的名字中又带星字,便封你为揽月郡主。”
摘星揽月,炎上皇这是夸她本事大还是在警告她口无遮拦……
她挑了挑眉,暗自懊悔刚刚自己的强出头,谢了恩,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康怡夫人瞧着她无奈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洛如泱却赶紧关切地坐到她身边来,问她,“还好吗?”
她摇了摇头,却是发觉自己刚刚紧攥裙角的手都有些发抖,洛如泱便让她伸手,帮她轻揉着。
洛如泱的眼神里虽也有责备,但却仍是温柔的,她知道她独自一人站在上面说话的时候,洛如泱应是同她一齐紧张的。
众人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惊异,不过很快又各自回到自己原先的话闸里去。
她抬头瞧了一眼坐在面上的炎上皇,他似乎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面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同底下的皇子谈着话,心情大好。
被炎上皇这么一传唤,她便丢了吃东西的心思,撑着下巴看着最前面的歌舞表演,想着宴会快些结束。
偶尔瞥见对面席座上的白匪阳,瞧着他独自一人在那儿喝闷酒,也没同炎上皇说话,她倒觉得有些同情他。
或许那日她应该告诉他真相的,可能他也只是个想博得父亲宠爱的可怜小孩吧。
皇后遇刺之后,炎上皇的重心难免便偏向皇后那边一些,纳兰贵妃那边的关照自然便少了些,加之遇刺一事调查交给的是九皇子,二皇子心里有不甘也是正常的。
她摇了摇头,只感叹皇家之事复杂得紧,好在自己只是个来执行任务的局外人,要是出生在皇家,这辈子得过得多累啊。
她也不是唯一一个被皇上点名的人。
还有那围猎会上她见过的高蕾也被皇上单独点名了,到御前用木剑舞了套完整的剑法,引得坐席上的众人连胜叫好,比那艳俗的歌舞好看多了。
宴会过半,主席的人纷纷开始同皇上敬酒,她被这熏香加之酒气熏得头晕,便同康怡夫人说了声便出去转悠了。
从偏殿走出去,便是长长的廊道,她沿着廊道走了段路,便远离了那分外喧扰的宫殿。
走在这深宫的廊道里,瞧着满月上枝头之景,分外有些怀念师父和不留行。
人界再美好,总归是不属于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