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璨嗓音里有细小的哽咽:“汐汐,我爸昨天想来保我出去,我拒绝了。我怕看到外面铺天盖地的新闻,忍不住把我这条命抵给阿姨,对不起,你怪我吧……”
“不怪。”白梓汐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只不过,死者不是韩美琳的事,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除了她、贺湛北和白鹤松,根本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她用指尖拭去贺初璨眼底的泪,反问:“我是要怪你没以命抵命,让我彻底失去你这个朋友,还是要怪你在警局拼了命地维护我,嗯?!”
“璨璨,别和我说对不起,你手上从没有沾过任何人的血,相信我!”
贺初璨被泪水朦胧了双眼,瞪大了小鹿眼看白梓汐。
多年的闺蜜,让她察觉到了白梓汐这话背后的意味深长。
帝盛集团
几只纸箱子,和好几个纯黑色的商务拉杆箱,被帝盛的保安一股脑地丢到了大厦门口。
箱子里的东西,零零碎碎地洒了遍地。
贺湛南狼狈不堪地出来,领带也歪了衬衫也乱了。
他胸腔里翻滚着郁气与恼火……
贺湛北,你的运气总不会一直这么好!!
贺湛南垂着眼眸,看到视线里多处了一双手工皮鞋。
他抬眼,就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装、酒红领带的贺凤鸣,像是从什么正式场合直接过来的,开衫外套的口袋里还露出棕红色方巾的一角。
贺湛南迈开长腿,就要绕开贺凤鸣。
“孩子,湛北对你……已经手下留情了。”贺凤鸣突然开口。
贺湛南浑身僵住,心尖一片冰凉,“你说什么?”
贺凤鸣说:“你比不上湛北。”
贺湛南情绪的崩溃,就在这一瞬间。
他猛地上前,揪住贺凤鸣的领子,喘气加快,额角青筋暴起,双眸红得像浸了血,“整整二十八年来,你没有给我一点一滴的父爱,贺家没有给我一丝一毫的帮衬,哪怕我败给了贺湛北,我不是输在实力,而是运气,你更没资格这么说我!”
闻声,贺凤鸣就笑了。
他手掌微抬,让周围已经摩拳擦掌要制住贺湛南的警卫员退下。
“仔细想想,湛北确实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的塔尖,但是湛南,你在危机四伏中长大,进攻防守的谋略本应在湛北之上,不该落得这般一败涂地。”
“你不如他,无论是实力还是运气。”
“毕竟,湛北的妻子,你的大嫂梓汐……旺夫。”
贺湛南踉跄着,松开扯着贺凤鸣衬衫领口的手,离开。
就在这时
贺凤鸣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人群一瞬间尖叫起来。
他一蹙眉,身边的秘书就跑了出去,很快折了回来。
“外长,有人跳楼了……”秘书的脸色不好:“好像是,初璨小姐的经纪人,叫iss叶。”
警车拉着警笛匆匆而来,黄白相间的警戒线拉开,两个民警在疏散群众,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弯身钻进警戒线。
贺凤鸣的政治敏锐度很高,直觉贺初璨的经纪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透着不对劲儿。
他上前,从怀兜里摸出外交部的工作证递给警察,“死者为什么跳楼?”
警察立刻朝他敬了个军礼,“死者是名经纪人,人称iss叶,本名叶黎,法医在她身上搜出一封遗书,遗书上说,是她生前带的一个叫乔初璨的女明星耍大牌,为了拿下娱乐圈的资源,想把经纪人送上导演和制片人的床,所以……叶黎走投无路,才给乔初璨下了药,让她撞死韩美琳。事发后,叶黎生感愧疚,因此自杀谢罪。”
贺凤鸣眯了眯眼。
阴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