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流水鼻子一嗅,登时向绿衣女望去,见她惶然的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了然,胸中长叹。
东福轻鄙:“这便是凡间的小精小怪,上不得台面,杀个人还要玩阴的。”
小家子气,成不了气候。
绿衣女闻此,又是愤怒又是悲痛又是痛恨又是绝望,可惜,一声也发不出来。
云不飘:“抓紧换地方,抹了他们的记忆,不然被告到公会咱们都得受罚。”
三人动作起来,只见水这边,水那边,看得见看不见的,全站了起来,木偶似的回到自己原先在的位置上,该站的站,该坐的坐,该动作的动作该唱的唱。亏得他们三个记得清清楚楚,哦,不是他们三个记得,是催动这些人按照本该的轨迹自己行动。
杜三缪一个响指,所有人瞬间回神,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脑子里,长流水的戏曲回荡,好听得回不过神。
趁机,云不飘凑到卫启慧跟前:“婶,他唱的太好听了,我带他家去慢慢听。楼里还有事,我先回了啊。我带他走了啊。哥,我走了啊。”
卫启慧啊啊几声,看着她火烧屁股的走了,没带上问芳和环珠,这是托付给她了?
对了,长流水呢?从后台走了?
摇摇头,怪不得这长流水名气大,唱的真好,唱的她都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玉鹏起叫了几声,没喊住人。这就把人带走了?还没见着真面目呢,谁知道卸了妆什么样呀。
场景换到茶楼后院。
长流水和绿衣女雕塑一样摆在地上,回来的四人不急着审,先逗头说话。
杜三缪:“我真没吃过红烧兔头。”
东福:“拉倒吧,你恶不恶心。”
杜三缪:“红烧鸟头也没吃过。”
孟偿:“蛟呢蛟呢。”
两人一道鄙夷:“谁还没吃过呢。”
孟偿:...
云不飘:“这男的看着脑袋不好使。”
三人同步惊奇:你能看出来?不是同类吗?
嘀咕半天,长流水脸越来越黑,绿衣女眼泪越流越多。
终于,四个人转向他们。
云不飘心念一动,大阵的束缚一下散去,两人身体一松,踉跄退了步,长流水没立时说话,绿衣女眼珠子滚动,看向长流水动了动嘴,见他不说话也不动,她便低下了头。
扯着衣角,可怜兮兮。
杜三缪冷笑,这蠢货,被个小女子耍了。
老话说的好,女人的危险,绝不在她的修为。
“你就是那只顶着我未来嫂子的脸跟书生私奔的兔子精?”云不飘笑着看她,眼神却很冷:“怎么还没被天师收去?”
“好呀,原来是你让天师来拆散的我们!”绿衣女一蹦三尺高,眼睛通红,耳朵支棱着。
嘿,还真是忘不了本性的兔子。
就这定性,能和一个普通男子安生过一辈子?
云不飘真切不明白:“云涧他们不是最好的捉妖师?怎么让她逃过了?还跑到氿泉来刺杀我哥,该不会他俩被这兔子咬死了吧。”
问三人。
三人表示不知道,没看出那两人那么弱啊。这么久不见人回来,也没信传来,可能真的殉职了吧。
一路走好。
“咳。”长流水开口了:“他们以为,小蓉死了。”
里头故事很长。
当日接了单,两人是片刻不停的直奔江南,因为兔子精带着书生归隐田园,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找到先劝,兔子精不听,便打了起来。
期间,孔或道破兔子精身份,让书生认清其真面目。
那书生半辈子规规矩矩,哪成想身边人是个毛茸茸的兔子,一时接受不了,大病一场。
兔子精再靠近他,全被他或哭或斥,往日情分半分不顾,还叫嚣让天师收了她。
兔子精怎能接受自己追求的幸福一下变得狰狞可怖,一边缠上书生,一边与天师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