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凌晨三点,一干公安干警破门而入时,程大半正在一个反反复复的梦境里遨游。
她骑着一把飞天扫把,连续多次冲向一座长得同卡通片中的奶酪块一样,已经瘘的千疮百孔的雪山。
穿雪洞,躲避障碍,骑的非常快。
前几次闪回中,如果扫把杆不小心撞到雪洞崖壁,落下的雪点都会受潮般迅速扩散,转眼将褐色扫把杆全部白化。原本掌舵的榉木树叉,齐刷刷向上立起。
在程大半“啊”的一声惨叫中,变成一只十几米长的巨型牙刷,在半空中,上下漂浮。
下一轮,程大半依旧骑着一只扫把,面向雪山发起又一次冲击。
这次要赶在雪山完全坍塌前闯进去。
意外再度出现。程大半刚赶到新雪洞的边缘,只听远近几个深谷,同时传出一阵幽灵入侵般,“咚咚咚”击打声,很快又变奏成一连串,更嘈杂且急促的节奏。
一阵雪球自四面八方,劈头盖脸再度砸来。
程大半紧拽住一根扫帚枝,刚想来一个逆转,感觉眼皮受到一阵强烈光源的刺激,前面掌舵的几个榉木树的枝干突然如八爪鱼般张牙舞爪,狰狞得挠向狭窄的雪洞。
不好,这回怎么不变牙刷,要改戏,《怒吼雪窟》吗??!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几乎在程大半捂着脑壳醒来的一瞬间,几个身影已经窜到了她的床前。
123456,六张陌生又痛心疾首的大脸。黑压压围住了主人1米8的圆床。
一人一道夺魂摄魄的精光,一人一身从帽沿黑到运动鞋的装扮。
紧盯着房间里唯一的活物——程大半。
这厮,一副尚未从雪山还魂的肉身,脱壳般蜷在床上,紧紧抓住被子边沿。
尚未及,月色中有人开腔划破尴尬。
只听打头的黑衣人一声娇柔的嚎叫,手护双目。旁边一黑衣人膝盖伏地,似是中了一暗器。
刚还呆虾般卷成一团的程大半一跃而起,推窗对外大喊,乡亲们,杀人啦!